其实我都快两个时辰没给他们回复了,说不定那三人正像师父说的那般,现在已经回去了吧。
韩昕砚一边朝门外走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他缓将梅园大门再度推开,一抬头,却看到来此求见的三人仍在门外安分地等着:为首的青年公子步子未动分毫,脚下的雪地都被他踩出凹陷;而那两兄弟信步在公子身后徘徊着,像是在警戒着周围的异常动静。
青年看到梅园门扉重启,韩昕砚终于出现,马上再度长揖,道:“小兄弟,缭子先生可愿相见?”
“让三位久等了!恩师今日……恐怕不能见各位了!”韩昕砚拱手躬身,向那公子深表歉意。
青年公子听后,竟不自觉地苦笑了下:“想来先生还在气头上,不愿相见。”他话音未落,眼底却闪过一丝丝的失落神色。
韩昕砚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言词间没有说清道明,让公子徒生误会了!
“不不不!您误会了,恩师不是不愿相见;其实他昨晚旧疾发作,直到现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故而不便相见!”韩昕砚连连摆手,赶紧把话解释清楚。
“公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对兄弟马上赶上前来,围在公子身边,大喜神色溢于言表。
青年公子暗淡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欣喜之色,马上追问着:“那寡……我,能为先生做点儿什么?”
“昕砚谢过公子挂怀,恩师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好好调理一下。”韩昕砚半分礼节都不敢弄错,唯恐在他人面前丢了师父的面子。
“好、好!那我们三人就不再叨扰,还请先生好好静养!咸阳远客择日再来拜访!”公子轻轻颔首,一时激动得眼中都闪出了泪光。
随从的兄弟二人马上扶着公子,三人缓缓转身,便要准备离开了。
韩昕砚辞别几位,正要将梅园门扉掩上,可那年轻公子才走出几步,就突然转过身冲到门前,神色凝重地单膝跪在地上。
“先生!我曾御下不严,害了您挚友性命!咸阳远客再次向您赔罪,望下次再来拜会,先生能放下心结与我一见!在下先行谢过先生不计前嫌!”公子话音未落,与他随行的两兄弟赶紧匆匆回来,想要将人从地上扶起。
公子拱手垂头,脸上无不流露出对刚才所提往事的无限遗憾。
韩昕砚连忙上前,跟那兄弟二人一起将公子扶起:“公子,快些请起吧!地上僵冷,小心着凉。”
“小兄弟,还望你见谅!我家公子今天是听到先生愿意相见,高兴坏了!”一位兄弟赶紧为公子激动的失态向韩昕砚解释着。
“我懂!我懂!快些将公子扶回去吧!我们改日再会!”韩昕砚连连点头,而后长揖与三位拜别。
青年公子终于安下心来,缓缓转身,跟着两兄弟慢慢离去了。
韩昕砚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却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于是乎,他马上掩了院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回屋里。
刚一进门转身,韩昕砚就看到缭子倚着书架闭目凝神,他眉心微蹙,仿佛无数往事袭上心头。
韩昕砚小心翼翼地都到桌案前,端坐在缭子对面;他歪头看了看师父,然后轻轻喊了一声:“师父?”
缭子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然后低下头,就要重新拾起撂在案上的书简。
韩昕砚壮着胆子,一把按住了缭子面前的简牍,然后撇了撇嘴,道:“师父!您心里好像藏了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