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小子不服缭子与昕砚二人,等到破晓之时,本将准保你心服口服!下去备战吧!”王翦慢慢落座,缓将右肘支在膝上,而后轻轻一笑,挥了挥手。
杨端和满腹狐疑,但却不敢再追问什么,只得抱拳领命退下。
韩昕砚见此,乐颠儿颠儿地走上前去,向着王翦行了个揖礼,道:“王将军果然疼爱晚辈!晚辈谢过将军出面,助我师徒二人在军中重建信誉!”
“你呀你!真是个滑头!不过我这么做,可不单单只为了帮你这个小鬼头!”王翦说着,信手拾起自己的佩剑,缓缓将宝剑抽出,细细地进行着擦拭。
“王上早就想要招揽缭子先生,可是朝中有些老家伙对此颇有微词;我大秦一向看重军功,此番我可不是要便宜你们师徒,而是想要帮王上堵住那帮老家伙的嘴罢了!”王翦按住宝剑,笑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韩昕砚……
皎月当空,燥气流蹿,井陉赵军营地里,士卒们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加之他们粮草告急、辎重难续,士卒们又叫阵叫了一整天,精神疲惫外加腹中空空,这觉——自然也睡不安稳!
帅帐之内,赵葱甲不离身,辗转反侧地折腾了个把时辰,直到他把自己弄得疲敝不堪,才渐渐萌生了睡意。
迷蒙中,赵葱好像听到帐外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奔走之声;于是乎,他不甘不愿地撑起身子,稀里糊涂地坐了起来。
“将军!将军!秦军夜袭!”颜聚这一声喊,竟然直接喊破了音;他大步流星,匆匆闯进帐内,双手执礼,单膝跪在赵葱面前。
赵葱忽然被这消息惊醒,立即回过了神,紧接着便三两步迎了过去,一把扶起颜聚,眉头紧锁追问着:“快说说具体情况!”
“将军!好在您料事如神,我军将士提前防备,所以他们夜袭并未得手!”颜聚脸上稍有一丝欣喜,马上给赵葱吃下一颗定心丸。
“何人统兵来袭?”赵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未见旗帜,但从他们的军备和单兵战力来看,有点像……”颜聚无法确认此事,说着说着便犹疑起来。
“如此关头,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赵葱一拳怼向颜聚肩头,心急如焚地追问着。
“像是王翦手下的那支兵!”
颜聚此话一出,赵葱直接跳起脚来,立马飞奔着冲出帅帐,高声喊着:“速速点齐人马随我追击!此战务必将王翦给我拿下!”
“是!将军!”颜聚追着赵葱,后脚刚出营帐,一支暗箭便飞速袭来,他立即侧身抽剑,一下斩断了那支飞来的箭矢。
赵军半数出营,紧追着那支王翦亲军而去;一路上,赵葱听见最多的,便是秦军之中此起彼伏地喊着“赶紧去人,护好老将军”。
赵葱打马而前、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颜聚只能带人尽量追上将军;这看似是安排亲信保护主帅的举动,或许还会有另外一层意思,比方说……去和赵葱抢王翦的人头!
王翦身为秦国虎将,此一战若能将他俘虏或斩杀,那绝对是经天纬地的不世之功!这样的诱惑,世间几人能挡?
赵军紧追着慌忙败退的秦军朝东南而去,只不过,当他们越追越近之时,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莫名的气味便纷纷流向了赵国追兵。
赵葱眉心一沉,忽然勒住坐骑,白马长嘶、倏一扬蹄,便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
“将军!您还在等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杀了王翦,秦军无帅便会自乱阵脚;我们才能绝地反击、扭转乾坤啊!”颜聚立即打马来到赵葱身边,声嘶力竭地苦苦相劝着。
“这样浅显的道理,本将岂会不知?只是……”赵葱用力地闻了闻空气中越聚越浓的气味,然后说道,“这股气息仿佛在提示着本将……其中恐怕有诈!”
颜聚一心求胜,只想着杀掉王翦一战成名,直到赵葱明明白白地提醒了自己空气中有异味,他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仔细地辨别着这股似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这难道是——!”赵葱忽然间瞠目结舌,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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