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成吸血鬼的仪式对于丛歆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等到她第二天早上从床上醒来,她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前一天晚上是怎么被变成吸血鬼的了。
或者说,前一天晚上的一切经历,对于她来说，都好似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然而,当她扭头，看到正一脸愧疚地看着她的莫筱彤的时候,她知道,这场梦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小彤，你怎么啦？”她笑着起身，摸了摸莫筱彤的头,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知心大姐姐这个角色。
“歆姐,我怕你……”
“怕我会怪你？”丛歆失笑,“怎么会？这个副本我本来就没抱着能赢的希望，你又不是不知道。变成吸血鬼也没什么不好——对了，今天是不是我也可以选择转化谁了？条件是什么啊？”
变成吸血鬼的玩家不得以任何方式透露这个秘密给依旧是人类的玩家知道,但是如果两名玩家都是吸血鬼的话,当然就无所谓了,她们甚至可以很大方地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说起这件事——总之，只要不被人类听见就行了。
“条件每天都会变。”莫筱彤一本正经地告诉丛歆，“第一天是一直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玩家,被选为第一名吸血鬼。我从一进起居室就坐在单人沙发上，自然就被选中了。第二天的条件不是我决定的，选择标准不能更改,是吸血鬼玩家的室友，自然就是你了。今天的选择条件还不知道，要等中午12点才能知道。”
“这样啊……”
“歆姐，你相信我不信？咱们最后会赢的！”莫筱彤严肃地说。
丛歆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会问起这些问题，只是因为对于吸血鬼能做些什么，单纯地好奇——她原本以为玩家被转化成吸血鬼后会有一些主动性的，但是按照莫筱彤的描述，吸血鬼在这个副本里根本就是个工具人，主动性也是没有的。
至于游戏最后的胜利……她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她在看过副本的规则后，就没期待过能赢。
想到这里，丛歆对吸血鬼这个身份就也没有太多好奇了，她问莫筱彤，“今天你还要装不说话吗？”
莫筱彤偏了偏头，“还是这样吧。”
“好。”
丛歆和莫筱彤商量了一下，等到下午系统告诉她们选择目标的条件后，如果有的选择，她们两个就分工合作，一人转化他们的队友，最好是汪森，另一个转化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这个人选就随意了。
这样说定后，丛歆按照前一天的动线，先离开房间，去了餐厅。
副本里的第三天，玩家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变得亲密无间。不过，今天大家吃完饭后，想玩游戏的自动就去了起居室，不想一起玩游戏的直接竟自离开。
没想到想要一起玩游戏的人并没有减少——只是也没有增多。第一天在莫筱彤的描述中，第一个来到修道院的女玩家孟雪前一天选择了回房呆着不玩游戏，今天却选择了和大家坐在一起玩游戏。而另有一名男玩家，昨天留下来玩游戏了，今天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些都是个人选择，自然没有人会干涉别人，再加上并没有影响到狼人杀游戏的人数和平衡，就更没有人会多事了。
游戏开始，玩家们倾情投入，又是渐渐遗忘了时间的一天。
中午12点，又一局狼人杀开始，在众人没有留意到的时候，丛歆微微侧了一下头，然后睁开眼，朝依旧扮演法官角色的林默做了一个手势。
林默会意地点点头，丛歆重新闭上了眼睛。
***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吃完晚饭，众人依旧沉默地回房。二楼礼拜堂，通往一楼的楼梯间内，那两个人又碰面了。
“你怎么样？发生什么改变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又问：“今天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回答的人语调有些烦躁，“东边、西边我都找遍了，只剩下北边了。”
“那说不定就在北边。”
“嗯……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看起来和昨天一样。”
“今天晚上，就有四个人……不对，四个吸血鬼了。”
“是啊，明天会有八个，然而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必须得找出他们才行！”
“你想怎么找？”
对方没说话，咬了咬唇，才道：“咱们晚上偷着出来，去看看。”
“出来？副本npc不是说……”
“你还想不想彻底离开三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