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栩废寝忘食,花费整整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总算将陆其深偷渡过来的不得不说故事看完。
她把最后一页书皮合上,看着面前挂满泪水的蜡烛,重重吐了一口气。
好爽!
“清儿看完了?可以睡觉了?”苏衍见她难得从小说的世界脱身,笑了笑说。
他见多了林清栩为话本故事痴迷的样子,早见怪不怪。平日里她看的着了魔,觉都不想睡,若不是他在旁盯着,不定她能熬个通宵呢!
专人管着早睡不熬夜的好宝宝林清栩,她故事虽然看完了,可被故事激发的一腔热情无处抒发,她现在哪还睡的着?
“阿衍,你想不想知道我看的什么故事?”她从小桌子上站起来,噔噔噔地跑到苏衍坐着的软椅边。
她灿烂地笑着,俯身快速在他侧脸上亲了下,随后站直,朝他机灵地眨眼眼。
苏衍手里搁了一本杂记,本是闲散陪她坐着,因她猝不及防的靠近,他捏着书页的指尖一紧,心跳的频率已然乱了。
“清儿看的什么?”他喉头滚动,声音倒还沉稳。
他没看她手中拿着的话本,视线直直看着她,一瞬不移。
林清栩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感官早迟钝的不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也没发现他的半点异样。
她恣意地扬起手中的话本,将封面展现给他看,一脸期待。
苏衍本就无意,只粗浅扫了眼那行草书体的《贫困小子和修仙贵女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他被书名雷到的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
“清儿喜欢就好。”他说。
林清栩鼓脸,她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啊?你怎么不问我哪里觉得好看?”
她单手拽着他的袖口,不愿意地撒娇扯了扯。
说得这么敷衍,她才不想接受!
苏衍的一颗心被她无疑的波动撩的轻颤,他看着她搭在自己衣袖上的葱白指尖,眸底的黑韵又沉了两分。
他握上她的手腕,在她诧异的眸光里手臂骤然蓄力,将她旋身拽进到热阔的怀抱里。
“嗯,那现在清儿告诉我,哪里好看?”他从身后紧紧搂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胸膛和她相贴,他的喉腔里发出的声音微微嘶哑,再不复平静:
他贴在她耳边说完,充满坏意地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林清栩嘤咛一声,在他而怀里轻轻抖着,半边身子瞬间麻了。
她的意识虽然迟钝的够可以,但身体的敏感度却依然惊人!
苏衍收紧手臂,在她耳旁轻笑,滚烫的呼吸全喷在她的耳后:“既然清儿现在不想说,那我就之后再听。”
林清栩羞恼地咬紧下唇,微微偏着脖子,感官都落在他缠绵的亲吻上。
听着她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苏衍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他手臂的力道再一次加重,从她的耳后到脖颈,吻缓慢向下移动。
周遭的温度逐渐升高,话本册子一一滑落在地,苏衍粗重喘息着,抱紧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软椅上,正面凶猛地吻上她的唇。
林清栩双臂环绕在他的颈后,闭着双眼,笨拙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衣衫渐落,两人身上的温度到达最高点,汗水密密相融,暧昧而缠绵。
苏衍喘息之余,伸手撩开她被汗水洇湿的发丝,微微打开眸子,看着在身/下承欢的她,觅到她殷红的唇瓣,在上面重重咬了一口。
林清栩疼的轻吟一声,掐在他后背的手收紧。苏衍将她拥的更用力,眸子紧紧压迫着,浓稠的墨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
林清栩被芳茵叫醒时,巳时已过半(大概早十点)。
她虚弱捶着快要废掉的双腿,迷瞪着一双鱼泡眼坐在床边,脑子晕乎地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
芳茵见她衣衫半掩,没遮住的白嫩肌肤如今全是青青紫紫,心疼的不得了。
“大少爷也真是的,夫人年龄还小呢。”芳茵小声碎碎念,轻手轻脚地帮她换完衣服,期间瞧着林清栩睁着一双发红的无辜眸子,芳茵在心底对苏衍的怨念更重了。
等一笼小肉包把肚子塞了半满,林清栩总算魂体归位,重新打起精神。
芳茵见状,开心地给她将下一屉小包子打开,开口告诉她一件大事:“夫人,今早老太爷院子里的刘管家来通知,说昨晚老太爷留了封信已经离开,说是回了修仙界。”
老太爷虚臾的行事一贯不羁,来的毫无征兆,离开也没有任何提示。
林清栩喝着溢满香气的肉粥诧异地“唔”了声,咽下热粥才问:“那祖爷爷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芳茵摇头:“没说,之前他老人家到来和离开都只是略提一句,具体时间都没个定数。”
林清栩知晓地点点头,继续解决早餐,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老太爷活了那么大年纪,对时间的概念早已淡化,和酒友喝场酒下局棋不定就混过几个月,和他约定时间,根本是天方夜谭。
不过,想到老太爷是和陆其深同去,陆其深若是无意修仙,那么此番去的时间应该不长。
唯一让林清栩感到可惜的,就是她刚找好笑话老太爷的好时机(根据某爱恨情仇故事),正主竟运气贼好地跑了!
……
老太爷和白斩鸡书生陆其深的一齐离开,让林清栩生活的趣味减弱了不少。
一是少了位思想觉悟超前的话本密友,另一就是少了位能随时彰显自主存在感,欺负之余还不会愧疚的人。
不过生活总是不停转,这方面少了,另一方面又会自动填补上。
随着冬季结束,换上春衣,于氏开始慢慢教林清栩管理家事。
林清栩作为长媳,未来做当家主母责无旁贷,不过她的性格使然,从小生活就没什么压力,无拘无束惯了,再加上苏衍一贯宠着,于氏对她的要求又不高,虽说学着管家,实际也就是打酱油式地缓慢填充式学习。
因而,这种学习方式清闲悠哉,大多数时间仍旧由着她自我发挥。
天气变暖,林清栩不再选择当生活在温暖世界的米虫,三天两头在街道店铺里闲逛。
有时跑到玉行绣庄等铺子去看看苏衍,更过时间却是和芳茵在镇子上游逛,淘些她们这个年纪喜欢的小饰品宝贝。
小镇来来往往商业的街道就那么几条,她逛来逛去也就是散散心,也因为过年那一次作为苏家长媳公开给孩子们送锦囊,那些热络妇女们见着她,不时会和她打打招呼,问候两声。
林清栩不是自来熟,每每点头微笑,轻松应付过去。
她自在地享受着这种平静又和谐的生活方式,可不知原因地,她总会觉得偶尔走在街道上,背后隐隐地有人在注意着她。
那目光如影随形,偏偏她回头,一个可疑人物也没有发现。
开始的一次两次她能归咎为错觉,次数多了,她就不禁不住怀疑起来?
因着这事一直没找到源头,林清栩可不愿意疑神疑鬼把自己吓个半死,加上温度渐高,她给自己找了合适的理由继续懒散在府里,又过上了啃话本练大字的生活,只是每几天,她还是会出苏府一趟,去方绣宅院里,激情澎湃地和红毛大公鸡大战三百回合!
方绣作为亲娘,依然把她嫌弃的不行,而嘚瑟的阿毛,当然不可能逆了性子跑过来跪舔她?
每回去方绣的宅院,她根本就是去找虐的!
不过毕竟是亲娘,以及一只想要亲眼见它成精的阿毛,林清栩对一人一鸡的人忍受度极高,受虐不怕,就怕找不到生活的激情!
而除了从阿娘和阿毛处寻到了激情,苏府此番也是波涛暗涌。
年十五那回给苏嵘相亲一事,于氏紧锣密鼓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这可就要把苏嵘折腾个半死。
于氏和三位牌友关系密切,最看好的当然是姜家姑娘素吟,再加上早知苏嵘因职务和姜素吟有关来往,几乎是坐看好事成。
偏偏,坚强的苏嵘打死不从。
于氏自是不会把宝贝小儿子真的打死,整天黑着个脸和他怄气。
苏嵘本以为老太爷虚臾走后,自己总算能乐呵一段时间,不想,虚臾是暂时离开了,居然他娘接替着这个位置。
他整日头疼,正面反面和于氏说了这事,一次都没能如意,无计可施之下,他只能私下里找他爹苏老爷。
想要让苏老爷在外城给他谋个捕快的活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也不是苏嵘自己没法出去混个职务,可他就是走后门走惯了,对这种到哪里做事的小事根本不在乎,认为只要自己的职务干的称职,还管什么是不是走后门得来的?
苏嵘可不是个有便利闲置不用,一心想要白手起家的人,他觉得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少家底,就要拿出来让别人看!
受那些憋屈闷气,纯粹是闲的慌!
他偷偷摸摸地把这想法说过苏老爷听了,苏老爷乐呵呵地应了,回过头,立马把事透给了于氏。
苏老爷虽然是他老子,可做老子的当然要最疼老婆,儿子神马的,必须靠边!
于氏知晓了,那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