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落在后面的孟匀易不但没有跟上前来,相反,他却停下了缓缓前移的脚步,提着手机的手正无力地下垂,身体的一侧,斜靠在了天桥的栏杆扶手上。
白抒凡心头一紧:“樱子,你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赶紧过去看看。”
孟匀易脸色苍白,趴在栏杆扶手的他看了看大家,然后又看着孟樱子,有气无力地说到:“快,樱子,订机票,越快越好,回去,爷爷快不行了。”
几天之后,办完丧事,孟匀易在老家新盖的宅子厅堂一角挂上父亲遗像。
母亲任小月还没从悲伤中走出,一个劲的捶胸顿足,孟樱子扶着奶奶,默默无语。
“祸不单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孟匀易用布在镜框上擦了又擦,自言自语。
一旁的孟华秋:“你们去了南京,我和你姐夫一直对你配资爆仓的事守口如瓶,谁也没想到,初二那天,华冬会带着一家子突然来拜年。”
刘丁杰:“是啊,换做往年,她们一家要不没回甸侨走亲拜年,要不就是到正月十五以后才会回来走走,今年也是特例了。”
“这也难怪,毕竟我配资账户里也有她的钱,心里着急是可以理解。可,她们真不该口无遮拦,一下子就把这事情当着两位老人家面说出来。”孟匀易放下手里的白布,双目无神,仰头说到。
孟华秋:“华冬也不是到了初二来的那天才在爸妈面前说起你的事,其实,过年之前,她在电话里就多少讲了一些,只是,当时电话里,爸妈耳朵背,没完听明白,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么严重。”
孟匀易:“嘿,算了,人已经走了,说这些也都晚了。”
孟华秋看了看一旁的母亲,朝孟匀易使了个眼色,示意着到里屋说话。
“匀易,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老太婆的情绪再有波动。”里屋,孟华秋小声说到。
孟匀易:“妈现在除了悲伤,对我的担心也是一大块心病,还有,老人家几十万的部积蓄也都在我的配资账户里。”
孟华秋:“是啊,还有,华冬从小到大就是妈最疼的女儿,这一次初二回来又说又哭的,我真担心往后她还会更添堵。”
孟匀易的右手使劲掐着太阳穴:“怎么办?本来只是想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回来以后好好梳理一下,没想到,早知这样,就不该去南京过年。”
孟华秋:“这种事哪有办法预防?说白了,该发生的事就是想堵也堵不了。”
孟匀易:“是我对不起大家。”
“不过,匀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有个定力呀。”孟华秋死死盯着孟匀易。
孟匀易仍然无可奈何地仰着头,双目茫然无光:“何去何从?华冬前天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可以不着急把钱要回去,但真要是让她也来承担损失,估计即便我敢开口,她也不一定会接受。”
孟华秋:“那,你的意思?”
“缺口太大了,你看,又是老人家的钱,又是亲姐家的钱,要是这些都百分之百退回去,缺口就会更大,要想彻底协商一次性打折了断外债,那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