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少操些心吧。”李大夫无奈的摇摇头,提笔写下药方,让药童去抓药。
“李大夫,那我祖母的身子……”陵容担心地问道。
“小姐放心,老夫人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老夫给老夫人开了些凝神静气的药,让老夫人先用着,过几日老夫再来给老夫人诊脉。只要老夫人能少动怒,比什么药都有用!”
“那就多谢李大夫了。”陵容松了口气道,继续道:
“还要劳烦李大夫您给乔姨娘瞧一瞧,看看她腹中的胎儿可安好。”
李大夫没有拒绝,起身走到乔姨娘身边开始诊脉。
“如何?乔姨娘的胎象可稳当?”陵容问道。
“这位姨娘的身子将养得不错,胎象很稳,只要好好保养,等到瓜熟蒂落便可。”李大夫如实道。
“那可知腹中的是男是女?”白氏急切地问道。
乔氏的胎已经快五个月了,胎儿都差不多成型了,应该可以诊出是男是女了。
“老夫并不是妇科专长,不敢完全确认。至于是男是女,再过几个月自然会知,这位姨娘何必如此心急。”李大夫冷淡地看了白氏一眼,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老夫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老夫就先告退了。”
“有劳李大夫了,秋云送李大夫出去。”老夫人对一边的秋嬷嬷道,秋嬷嬷点头引着李大夫离开“徳平堂”。
屋里没了外人,安母也懒得再跟她们纠缠,便只留下陵容和方氏,让其他人都散了。
“祖母,进来家里许多烦心事吗?您怎么会肝火过旺、郁结在心?”陵容担心地看着安母。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有几天有些没休息罢了,这不是担心你跟志儿嘛。”安母避重就轻地说道。
“嗯,那倒是容儿的不是了,容儿这就自罚回屋面壁思过去了。”陵容不满地嘟嘟嘴。
“你啊,贫嘴。这些日子你母亲忙的焦头烂额的,你可别想躲懒,去给你母亲打打下手,顺便教教陵妍凌姝。”安母慈爱地摸摸陵容的头发,说道。
“嗯,容儿会的,祖母也要乖乖吃药,好好休息。”陵容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母亲一起回去吧。这么久没见,一定有许多小秘密要分享啊,去吧。”安母笑得温柔。
“嗯,孙儿告退。”
“儿媳告退。”
方氏和陵容一起离开了“徳平堂”,来到方氏的“玉竹轩”。
“娘,你这些日子可安好?”陵容泪盈盈地看着方氏,不过短短秋月,母亲就憔悴了。
“好,娘好着呢,只要你跟志儿平安回来,娘就什么都好了。”方氏噙着泪,目光一直舍不得离开陵容半分。
母女俩诉完离情,才开始说正事。
“娘,父亲是不是为了那个乔氏为难您了?”陵容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爹他偏宠乔氏,磨着你祖母想要立乔氏为侧室。只是你也知乔氏是何种出身,你祖母自是不同意,你爹便想让我去跟你祖母求求情,好允了乔氏的侧室之位。我没有同意,你爹便恼了我了。”方氏淡淡的说着,言语里对安比槐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好似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夫君,陵容知道她的娘亲这次是真的心寒了。
这样,也好。
“娘,爹若再跟你提这件事,你就答应他。答应他只要乔姨娘能诞下一名男孩儿,娘你就帮他说服祖母,让祖母同意立乔氏为侧室。”陵容建议道。
“这……若是为娘真这么做,怕是不只老夫人会生气,就是韦氏和白氏都要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了!这事不妥。”方氏摇摇头,拒绝道。
“只要娘亲是不得不为之,不就好了吗?”陵容浅笑道。
“嗯……让我想一想。”方氏略一沉吟,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再一思考便有了计较。
“好,娘亲知道该怎么做了。”
“做完这件事,娘亲您就趁机好好休息几日吧,娘这些日子憔悴了好多,可心疼坏容儿了。安宁的婚事也最好能够交出去给其他人操办,实在是太累人了。”陵容又说道。
“好,都依容儿。”方氏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暖暖的。
至于安比槐?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要也罢,她还有五个孝顺上进儿女,这便足够了。
两天后,便传来安比槐与方氏夫妻失和的消息。说是安比槐为了乔氏怒骂了方氏,让方氏心伤不已,最后还是拗不过安比槐,同意了只要乔氏剩下男孩儿就立为侧室这一提议。
这消息一传出来,不亚于夏日里的一声惊雷,振动了整个安家后院。安母震怒,差点清了家法,却还是拗不过安比槐,只能妥协。最后也不过是将乔氏禁了足,眼不见心不烦;而方氏则是被气病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病,陵容整日伺候在侧;如此一来,安宁的婚事便没了人来张罗,安母便派了韦氏接手,秋嬷嬷辅助。
这事就这么订了下来,除了乔氏和安比槐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一时间安府的气氛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