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子浩上头还有十几位庶出兄长,一个个羽翼已成,这哪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未免高兴的太早。
鲁夫人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弟弟可是已经立了世子!”立了世子,这爵位可是稳稳的了,再不会生出变故的。
傅解意见她执意如此,长长叹了口气,“娘,您见了父亲,莫这般欢欢喜喜的。”丈夫要领兵征战,做妻子的总不能喜在眉梢啊。
鲁夫人笑骂道:“傻丫头,你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用你教!我心里有数!”她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喜悦之情,这些时日来太夫人受挫,府中大权尽归她手;傅深这会子临出征前又把谭瑛送走了,让她如何不欢喜。
独有一点不好,傅解意的亲事就快定下来了,这当儿傅深一走,亲事少不得要等上一等。想到这层,鲁夫人眉头紧皱,解意都十六了,不小了,这亲事可拖不得,岳家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合适,太婆婆、婆婆都好,家世人才,没有一样不好的。这两日若见了傅深,少不得要跟他提提。
傅深驾着马车赶到当阳道,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任由马车驰入。正前方,解语一身浅绿衫裙静静站立,傅深“吁---”的一声停下马,急急跳下车跑过去,“解语你没事吧。”
谭瑛也跳下车冲过来,拉着解语上上下下前前后看了一遍,“是不是有个白发老者过来了?他功夫很厉害,娘怕他会对你不利。”
解语心中暗暗痛骂沈迈,土匪就是土匪!跟大胡子一个德性!要来不能好好的来,偏要吊在树枝上晃晃悠悠的,显摆自己功夫好么?来之前还把谭瑛也吓着了,回头跟他算账!
解语乖巧的笑笑,安慰谭瑛,“我好好的,汝绍也好好的,您就放心吧。那白发老者只是爱开玩笑,没恶意的。”见谭瑛神色松驰下来,笑咪咪拉着她往后院走,“汝绍可听话了,正和几个伴当玩耍呢,您快看看他去。”谭瑛已多日不见幼子,哪能不想念,闻言连连点头,跟着解语往后院去了。
傅深颇有些尴尬,又舍不得就走,只好慢慢踱着方步跟了进来。安汝绍本来是在谭瑛怀中撒娇笑闹的,看见他,马上吓得缩在谭瑛怀里,不敢抬头。谭瑛瞪他一眼,解语也瞪他一眼,然后一起哄安汝绍,“绍儿不怕,不怕。”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是谁吓唬小孩了?”沈迈声音到,人跟着到,解语看着他轻飘飘自空中落到地面,狠狠瞪了他两眼,吓唬小孩的就是你好不好,这是安汝绍没看见,要是看见了肯定会吓着!不行了,一定要跟他说说,若还想在这儿住着,先要学会好好走路!
“沈迈,跟你说过了要好好走路,不许飞来飞去。”张雱自己轻功不好,便看不得沈迈显摆轻功。这会儿气喘吁吁追了过来,埋怨道。
傅深变了脸色。沈迈,原来这白发老者是陕西匪首沈迈,莫老将军的黑虎军便是折在他手里!傅深全身都戒备起来,握紧了拳头。
沈迈讨好的冲张雱笑笑,“阿雱啊,我这功夫厉害吧,教给你好不好?跟我学吧,岳培那三脚猫功夫,跟我比可是差远了。”张雱气呼呼道:“胡说!我爹爹功夫好得狠,你才是三脚猫功夫!”
沈迈也不生气,笑咪咪说道:“这好办,回头我跟岳培那家伙打上一架,你便知道谁厉害了。傻小子没眼光!”
解语哄好安汝绍,板着脸冲沈迈说道:“谁说他没眼光了,我看他眼光好得狠!”又爱吓唬人,又爱显摆功夫,还爱吹牛!毛病太多了,受不了。
张雱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解语说“他眼光好得狠”!沈迈大大摇头,“傻小子,这丫头一句话你乐成这样,没出息的傻小子!”解语怒道:“不许你骂他!”要骂也是我骂,怎么轮到你随意骂他了。
沈迈楞了片刻,捧腹大笑起来,“阿雱啊,你小媳妇心疼你了,哈哈哈。”
小媳妇儿?这话传入傅深、谭瑛耳中,二人同时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