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微微眯起,两道寒光直直落在了太后的面上。
太后嗤笑一声。
“陛下到底是太过年轻,也太过天真了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陛下不会不知道,大周朝自建朝以来历经百载,朝中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即使没有徐家,也会有张家,李家,氏族间的权利倾轧从来不会因为你远离徐家而停歇。”
周炎宗冷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你觉得孤会怕他们?孤自小天生地养,从不惧任何人,任何事,哪天若是孤厌烦了,便将这些只会躲在暗处玩弄权谋之人全都给宰了。”
语毕,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后脸色苍白,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难道就不怕会引起前朝动荡,皇位不保吗?”
周炎宗推门而出,微凉的夜风拂在面上让他稍稍舒服了些。
“你以为孤很在意这帝位?”
他从小到大总结出来的人生真谛,那就是无欲无情,唯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武装成没有软肋的战士。
帝位于他只是浮云。
天下大乱又如何?
他带着手下的将士们,随便打下一个山头,占山为王,都是活路,未必比现在当这个周王来的差。
周炎宗刚跨出门外,只觉脑袋一阵晕眩。
似乎有无数道热流在他的体内冲撞着,夜风里的那点凉意压根浇不灭他身体上的热度,他似乎在渴望着更多的释放。
有浓郁的脂粉香气靠了过来。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徐如月穿的很是清凉,外头罩了一件薄纱,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她伸手就扶向了周炎宗,傲人的身材紧紧的贴在了周炎宗的手臂上。
声音更是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媚意。
“陛下,奴婢扶您去偏殿歇息片刻吧。”
周炎宗想要推开身旁的人,可身上的力气却像被抽走了一般,徐如月对着殿中的太后使了个眼色,扶着踉踉跄跄的周炎宗往偏殿走去。
待到人影消失之后,太后望着香炉里那燃着的熏香低声道:“外头寻来的东西真是好啊,无色无味,就这么点东西便足以让人迷失了心智。”
太后复又躺下。
“素练,明儿一早带些人去偏殿。”
她倒要看看,周炎宗这回还怎么躲掉?
一夜的时间也够了,要是月儿的肚子争气,一举怀上了龙嗣,那便是大周未来的太子,含着一半徐家血脉的太子。
偏殿里,徐如月大着胆子将周炎宗扶上了床,正弯腰要解男人的衣裳,许是紧张的缘故,试了几次都未解开。
周炎宗的眼前朦胧一片,可心里却明镜似的。
他是着了太后的道了。
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恶了,一再挑战他的底线,这一次更是想要逼他就范。
可自打他懂事起,这天下间便没有人敢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连上天都不行。
“别碰我!”
徐如月娇笑一声,“陛下,等明儿......”
一道寒光闪过。
话音戛然而止。
徐如月捂着脖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周炎宗只觉身体越来越热,脑海中混沌一片,他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大腿上,借着这剧痛换得了短暂的清明,他咬着牙,跃窗而出。
......
韩清漾拎着食盒到养心殿的时候,御前的人说周炎宗去了永寿宫。
他想了想还是要见了面说上话,这才不算辜负他这小半日的辛苦,于是便留在养心殿中等周炎宗回来。
韩清漾将桃花姬取了出来,原先打算摆在外间的圆桌上。
可思来想去,还是将桃花姬放在了周炎宗的书桌上。
谁知刚放好,一阵风卷着浓浓的血腥味吹了过来。
周炎宗的呼吸急促,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头发散乱,胸前的衣裳也松散着,露出了大片精壮的胸肌,韩清漾刚一开口,“陛......唔......”
男人的吻无比的霸道。
周炎宗只觉浑身似是在火上炙烤着一般,他跌跌撞撞冲进了养心殿,又对着外头的人喊了一声“叫太医”,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韩清漾会在殿中。
美人见了他,眸子里登时便有了喜色。
只冲他这么浅浅一笑,便如同烈火浇油一般,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都给吞没了。
他暴力的碾着他那红润润的唇。
脑海中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叫嚣。
韩清漾察觉出了周炎宗的异样,哭着哀求道:“陛下,陛下......”
美人的眼睛里涌起了凄迷的水雾,眼下的两行清泪,让周炎宗的心揪了一下。
他伸手推开了韩清漾,从齿缝中艰难挤出了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