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有”而不是“养”,事实上,她真正拥有过那只橘猫才一个多月。
“我有给它取过名字,添添——”
说着,盛欢侧脸看向邰晏黎,嘴角弯了弯,向他解释这个名字来处,“添油加醋、添子添福的那个添。”
这两个词用在这里,显然没有半点褒扬的意思。
邰晏黎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扔进半毛玻璃的烟灰缸里,还有余烟飘绕,半掀着眼皮看她,顺着问下去:“还想叫这个?”
过了会儿,盛欢才微微摇头,“......不是。”
那时候自己年纪小,还不懂一些取名道意的内涵,喜欢的便想竭尽所能给它最好,又觉得那只猫跟自己同病相怜,就用自己的小名唤它。
经年过去,自己的名字已然改换,那两个字就像往日种种随风逝去在过往记忆里,再次提起,她内心平静,未泛起丝毫涟漪波澜。
乍得之时有多欢喜,后来有多厌恶,最后就学会了平和接受。
只是这些,现在已无关紧要,她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盛欢轻抚着橘猫的脑袋,侧脸白净柔和,试探的开口:“要不......就叫小满哥吧?”
“......”
没等到邰晏黎有回应,盛欢转头看向他,男人眉头微微敛起,显然不能理解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是何用意,眨了眨眼睛,她道:“我以前特别喜欢看的一本小说里,有一只很厉害的狗就叫小满哥,虽然有些俗气,但是听起来......还挺霸气的。”
说完盛欢低下头,声音轻了些,“我只是随口一说,您要是觉得不好,再重新取个别的名字。”
毕竟主人不是她,邰晏黎让她想个名字,她倒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真的以为就能越俎代庖的替人做决定,只能象征性的提一下意见,并不指望他会采取。
她心里多少清楚,以邰晏黎的风格品味,不可能会同意自己的猫取一个如此俗气至极的名字。
她自己想的通透,便不须去注意邰晏黎是什么反应,低着头逗弄笼子里已经完全醒了瞌睡的橘猫。
一时间,无端陷入沉默。
过程中,可能是因为刚抽完烟心情稍稍得到放松,邰晏黎也没再拿起平板,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盛欢,兴许是时间一长脚麻了,扭了两下身子换了个坐姿,双腿并曲着贴着臀部缩起来,比肩稍长的头发披散着落下来,看上去恬静又乖巧。
至少她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腼腆文静的女孩,着实与她有些时候大胆而又主动的向男人示好时的热挚模样产生鲜明对比。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发生那个震动。
邰晏黎收回视线,从茶几上拿起手机,起身接听电话前他说了句:“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动不动就把它抱起来。”
说完,他就走去了阳台,拉开玻璃滑动门,站在水池前接了电话。
盛欢视线在身后一直追随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后颈修剪整齐的黑发短茬,被外面的阳光斜打在身上,整个人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给人遥不可及又不真切地感受。
半响后,盛欢移开视线落回笼子里的小东西身上,嘴角不受控制的漾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