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只是下意识的想拿话反驳他,却忘记了每次做的时候,都是自己在闹着要关灯。
而且邰晏黎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的次数不少,不能说一点都不落的看的一清二楚,却也看了个大概。
所以她说的这话,一仔细追究起来,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这么想着,盛欢心里是有些许的后悔,但更多的是想看他的反应,于是又悄咪咪的把余光移过去。
邰晏黎单手摩挲着下巴,似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一样,过了半响,语气饶有兴味的开腔:“你都提出意见了,想来是早有不满,那就听你的,下次开着灯做。”
“……”她不是这个意思,刚想开口说什么,邰晏黎脚下慢慢放松油门降低车速,似染了笑得嗓音紧接着又响起:“只是你自己别再哼哼唧唧,还要捂着脸,捂脸就有用了?”
“……”盛欢的脸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
干眨了眨眼睛,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担心自己越说越失言,干脆闭了嘴。
只是心跳略微有些加速。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开进小区里。
没多久,熄火,车子在院子里停稳。
邰晏黎拔掉钥匙车门锁“嗒”了一声解开,随后看向副驾驶的盛欢:“你先进去。”
盛欢看出他是想吸烟,没点破,兀自解了安全带,开车门前她又身子停顿,回过头来说:“我打算撤诉了。”
虽然老张可能通知过他,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说一声。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上午的时候他们来这儿找我,跟我道歉,说只要我撤诉,他们会对全校师生解释还我一个清白,嗯,那个女生也会退学。”
她没有提最后杨精灵给她下跪的事情,眼睛看向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的男人,想了想,还是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做这个决定太草率了?”
她是觉得,邰晏黎这种果断杀伐的商人,在某些事情的原则跟底线上肯定更为看重,不像是会做退让的人,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帮了忙的,她必须得问过他的意见。
邰晏黎没有立即点燃左手指间的香烟,胳膊肘靠在降下的车窗上,夹着烟的手抬起小拇指在眼尾处扫了扫,姿态看上去很是随意,沉着声开口:“自己不是都已经做好决定了,现在还来问我。”
他语气听着不像是生气,盛欢仍然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住在这里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过别人,很怕给你带来麻烦,但又好像……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
这些话,盛欢表面上说的很释然,但是内心却不似那么轻松。
她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里她没有感受到多少关爱甚至只有恶意,导致她在对人对事上只能是坚持基本的道德底线和良知,谈不上会有海纳百川的包容以及同情怜悯之心。
这一点,在宋瑶瑶活生生就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无比清楚的认知到。
当时,心里除了冷漠平静,可能是有一点对生命脆弱转瞬即逝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