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盛欢组织语言,过了两三秒才又接着道:“况且,我们都需要有彼此的私人空间,不一定非要做什么事情都要汇报一下,很多时候,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不是也一样没有告诉我,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过也是抱着这种跟你一样态度,之前是你不来问我,我从来没想过不告诉你,只是后来……我又不想说了。”
说完这些话,盛欢就翻了个身背对着邰晏黎,仿佛该说的都说完,之后再无话可说的样子。
邰晏黎吐出一口烟雾,扫了眼将自己裹成蚕蛹的盛欢,还好长了记性没有再把头蒙进被子里。
他一直都知道,盛欢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孩儿,有胆识,也有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倔强的同时,还很容易钻牛角尖。
在一起这段时间,她不吵不闹,还很有眼力见,除去偶尔有些时候犯浑似的不听话,其实他也觉得这样是有种小女孩儿该有的天性,跟她在一起自己不用对她操心太多,同时又觉得放松,仿佛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其他时候也还算让他省心。
包括这一次,从听说人一声不响的跑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一是是想让她自己想明白,看她会不会主动坦白交代错误,二来他确实有忙的分不开身的事情,私人感情只能被他先暂时搁置到一边。
然而很出乎他意料的,小姑娘非常沉得住气,一个星期过去都没打过电话来,看样子是真的没在意,一点妥协之意都没有,丝毫不像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处处制造跟他见面的机会。
打那通电话时,他刚刚经历过一场被暴动分子的袭击,他明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他,仍然坚持一个人开车回酒店,不过是想以身犯险引那背后的人现身,不过最后虽然那人没现身,处理了那伙人的头目,也算是报了他们伤了自己一员大将的仇,而这种危险场面,以前自己身为特种兵时,不是没经历过,然而这次,胸腔里却有一股思念格外的强烈。
所以一处理完英国的事情,他就片刻不停的直飞到湛海,本来是想好好教训不听话的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下次不敢再犯,结果是如愿以偿的在床上把人弄了,却没料到她这一番说辞,到头来根结还在自己身上。
大概两分钟过去,床头没有烟灰缸,邰晏黎倾过身子把烟屁股摁息在地板上,烟熏后的嗓音磁性暗哑:“我如果不过来,也不见你主动联系我,是不是就打算这样算了?”
“……”
说实话,盛欢没太考虑过这个问题,哪怕潜意识里觉得最后大概就是这个可能性,心底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往的接触,他对自己的包容还有时而流露出来的在意,让她对邰晏黎隐隐有抹不去的期待感。
“这样也挺好的。”盛欢回答:“你终究是要娶别的女人,我不至于因为跟你睡了几次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除了漂亮点我没有什么别的长处,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养女一个,根本没有与人抗争的资本,与其等你未来的妻子人选将我扫地出门,说不定还要痛打我一顿出气扣上小三的名头,还不如我从一开始就不搬过去。”
听她有些沉闷的声音,邰晏黎低头从这个角度,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背脊上,沉缓着声道:“什么娶别的女人,怎么以前我没发现,你的想象力竟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