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装没有外兜,只有内袋,盛欢一摸就掏出来了,而后手里捏着“黄鹤楼”,走到床边,很听话的,双手递过去。
邰晏黎把烟点上,打火机扔的很随意,撞到床头柜上的丝绒盒发出一声清响,盛欢顺势把视线投过去,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偏着头不肯再挪回来看一眼跟前目光一触所及之地,泰然自若的邰晏黎。
就现在这情况而言,对盛欢来说,看什么都比看邰晏黎来的庆幸。
过了会儿,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盛欢怔愣,侧过头来看他,很是虚心求教:“我们?”
“我们什么关系?”
邰晏黎吐出一口烟雾,薄雾缭绕中,让他英俊迷人的脸部轮廓更加的深邃立体,眼神里也更藏着锋利。
他淡声喊:“盛欢。”
“诶?”
印象中,邰晏黎很少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盛欢一颗心蓦地收紧。
邰晏黎:“你有多想嫁给我?”
“……”
盛欢耳膜一颤,愣愣的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捏拿住,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好半响。
邰晏黎也不催,湛黑的眸子攥着盛欢,就像是猎食者盯上食物,等待的过程隐蔽而不松懈,格外的有耐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抽一口,又去敲打累积了一段的烟灰。
盛欢只是一时脑子懵懂的,没反应过来,倒不至于傻掉,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邰晏黎,从他古井无波喜怒不辨的脸上瞧不出什么来,不能确定他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只能按她理解的,保守着来回答。
盛欢舔了舔嘴唇,直视着邰晏黎的双眼,答非所问:“我说想嫁,你就会娶么?”
“……”
听她这话,邰晏黎竟莫名笑了,唇角扬起微微弧度。
挺机灵狡猾的,又把球抛回来。
明明想要又不敢要,总要先试探一番,就像小孩儿被亲戚给红包,内心想要,却得先看家长的脸色如何,才能决定收不收。
算得上相当谨慎了。
由于明天就要走,离开之前,有些话终究是要说明白。
“你觉得,我很闲?”邰晏黎说:“万世数十万的员工,每个人辛勤工作坚守岗位,最终都是在等我将他们的生计获得最大利益化,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对商人来说一点都不夸张,先前我不是没告诉过你,到我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感情上,那你现在来回答我,我凭什么在你身上为你浪费时间,你当我是在陪你过家家,等你玩够觉得没意思了,可以拍拍手就走?”
“……”盛欢突感惶恐。
邰晏黎语气说不上严肃,相反的比较平静,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深沉,显示出他这个人本来给人的高冷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