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赵夜辞的眸光变冷。
那日他明明见过,关峪口的混乱情景,无一生存。
楚韫没回答耳赵夜辞的话,将赵灵星身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可受伤了?”
“无。”赵灵星摇了摇头,捏着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轻柔的声音里满是眷恋,“你呢?”
“傻姑娘。”楚韫轻笑,“我答应过,会平安归来。”
赵灵星声音哽咽,“嗯。”
那些再难熬日子,总是会过去。
因为他在。
楚韫把赵灵星护在身后,深墨色的眼眸带着凌厉,“殿下与其关心这个,倒不如担心该如何与皇上交代。”
——
至关裕口的前一晚。
黑暗弥漫的夜色里,只有偶尔闪烁着灯火的营帐,驻军来回巡视,却无注意到那个在夜色下一闪而过的影子。
楚韫帐篷前多出了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入了进来。
楚韫眸光微动,握着笔的姿势未变,“来者是客,不必躲藏。”
那道黯色的身影,站立未动,明显是压低了原本的声音,“楚侯爷。”
“不坐?”
“楚侯爷不问,我是为何而来的?”
楚韫眉眼淡漠,“你若是想说只会说,我又何必多问。”
黑衣笑声传来,却无几分的笑意,他摘下了兜帽,“楚侯爷倒是性情中人。”
楚韫不急不缓,把手中的最后几笔些完,才转过去看兜帽下的人,“何公子,稀客。”
何深走到座位上坐下,“既然侯爷并不吃惊,那我也就长话短说。明日的关峪口,太子殿下会让人设置路障。”
关峪口的位置,其实楚韫已让人去查探过了,也已放了暗线盯梢。对赵夜辞的那些作为,他心里一清二楚。
见楚韫的面色毫无改变,何深会意,“侯爷早知晓了这事?”
“嗯。”
关峪口太过重要,他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何深苦笑,“看来今日,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多谢。”楚韫道。
“既无帮助之处,侯爷不必言谢。”何深犹豫,“侯爷真不好奇,为何我会来这?”
何家是皇后的娘家,他理应站在皇后那边。
“大抵能猜的出来。听闻何公子最是疼惜妹妹,以及……”楚韫的眸光锐利,一眼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想法一般,“我夫人。”
何深对赵灵星的那些想法,不是什么秘密。
何深讪讪一笑,的“侯爷猜的准,二者皆有。”
何清雅已成了赵夜辞的夫人,即便赵夜辞保证过对不会对何清雅做出什么,可按照他这几日和赵夜辞的相处来看。
赵夜辞的心态已无法和常人的相提并论,他做出的那些事,绝不在寻常人的理解范围内。
冷血、残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况且,赵夜辞对何清雅无感情,如何能保证何清雅的安全。
原因二,何深欠赵灵星一个人情,那日赵斯逸胡闹的那日。
“既然侯爷都猜出来了,想必也无在下能做的,今日就当做是未来过,侯爷见谅。”何深道。
楚韫慢声,“我保何姑娘的平安,何公子亦可还了对我夫人的恩情,但是需何公子做些事情。”
时至今日,何深早已断了那些对赵灵星的心思了,那不是他该想的人。
何深来这一趟,早已做好了准备,“好,侯爷请说。”
“明日我会入关裕口,但需你作掩护,造成我已亡于关裕口的假象,放松对太子对我的警惕。”
“其次……”
在接下来的几日,计划如常。
楚韫与何深里应外合,成功假死,潜入了南境,收集赵夜辞勾结外邦的证据。
——
御书房。
赵帝脸色铁青,似要比外头逐渐暗下的天色还要更可怖,他低头看完呈上来的奏折,脸色被气红了不少,直接将奏折扔在了赵夜辞的面前。
“这些可是真的?!”
赵夜辞一目十行的看完,大抵说的是他在南境的所作所为,包括那日在关裕口的所作所为。他将手中的奏折,捏的极紧。
“太子,快同你父皇说说,这是假的。”皇后心急如焚,今日赵夜辞的罪名若是定下了,这太子之位也定是不保。
赵夜辞冷笑了一声,“那日在关峪口,若是真造成了伤亡,楚侯爷又何以完好无损的立在这御书房?”
赵帝目光转向楚韫。
“太子殿下问的好。”楚韫不急不缓的抬手,“还请何公子解释。”
何深顶着众人的目光,缓缓出现在殿门。
赵夜辞只是神色淡淡的扫过一眼,也不意外,平静的神色里似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
何深将事情耳娓娓道来,他是跟着赵夜辞去南境的,赵帝知晓。
最后何深拿出了由着赵夜辞亲笔的书信,内容里说明了对关峪口的布置机关,证实了赵夜辞这事。
赵帝:“太子可还有话说?”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