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明了来意,大半夜来打扰这小两口,实在是事出有因,虽然没成想这世子屋里半夜三更不但没人,床上还一个明晃晃的门板,可是闪瞎了他的眼,但这事他也懒得管,还是正事要紧。
原是因为大长公主的刘长史明日要登门拜访,按说他一个长史根本就是个虚衔,哪有资格来登云南府的门楣,可是偏巧了,此刻大长公主正在京城的皇宫之中,怕是这刘长史实际上是奉皇命而来。
皇上之所以派个长史前来,正是因为他的官职小,又是个虚衔,他一个长史,不过是大长公主府的幕僚而已,就算是皇上派来的,皇上不想承认,也能摘的一清二楚。
王爷带同沈欺霜一同前来,濮阳思明和江沉瓷便也猜中了几分,这府里头各家的眼线倒是不少,沈欺霜和江沉瓷两度交恶,这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女子之间争锋吃醋的一段分流韵事,但在皇上眼中可就是想多了,这位皇帝真是心较比干还多一窍,江沉瓷无奈蹙蹙眉,八成是明日要和这沈欺霜演一场姐妹情深了,她都能想象到,两人面上带笑,脚底开踹的情形。
罢了,罢了。不就是演场戏吗?有什么干系?她可是专业的,她一专业的演员还比不过一无脑的沈欺霜了。
第二日。
刘长史依约而至,先是王爷、世子爷和二公子思聪、四公子思恭、七公子思问陪着,区区一个长史,却劳动王府的王爷、世子和众位公子相陪,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刘长史倒也是个有分寸的,虽是上席坐着,却也谨小慎微,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家的大长公主驸马爷,又和这云南王素有过节,弄不好云南府真想造反,他这小命可就搭在这了……
其实他也就是来看看,看看这云南府有没有阳奉阴违,不把皇上的赐婚放在眼里。要说这皇帝也真是小题大做,就世子妃那模样,放在眼里,□□都得出血,多看一眼都觉得要瞎啊!
濮阳思明岂不知他的来意,话题绕来绕去,便绕到了刘长史去京城给大长公主和皇上采办的东西可都预备齐了,需不需要他云南府帮忙。
刘长史自说不用,正准备开口,却被濮阳思明接了胡,濮阳思明手指偷偷打了个暗号,沈欺霜便拉着江沉瓷的手生拖硬拽的走了进来。
“走走走!有什么不好意思。”沈欺霜见了刘长史便问,“刘长史可能帮我嫂嫂一个忙?”
王爷假模假式的呵斥沈欺霜不懂规矩,沈欺霜却撒娇道:“嫂嫂害羞,不知道为自己着想,我可不怕,义父莫要拦我,要不然人家可以为我们云南府,欺负世子嫂嫂了呢?”
沈欺霜此话一出,倒叫刘长史冷汗直流,素问云南王的养女刁钻跋扈,比亲生的郡主还横呢!今日一见果是如此,竟和王爷这般说话。
沈欺霜拽拽江沉瓷的手上前,江沉瓷面上装作低眉顺眼,甚是害羞,实际上两位姑娘的手腕上,手掌上,手指上,到处都是对方掐的血印子,亏得这二位都是好演技,搁在别人身上,只怕是早就疼得呲牙咧嘴了,那还会这么不动声色。
江沉瓷以前是专业的演员,大大小小的龙套跑了无数,能演能忍是自然的,别说这点小疼痛,就是盲肠炎犯了,她都能笑出来。
江沉瓷就在心里默默的吹牛吧!反正也没人知道。
让江沉瓷意外的是沈欺霜竟也这般能忍,要么是这姑娘演技极佳,是个演电影的好苗子,要么是事关重大,不忍也得忍,只是忍都忍了,就不能不掐她吗?可人家沈欺霜偏不,恨不得手指甲都戳到江沉瓷的肉里去。
江沉瓷也是不妨多让,沈欺霜掐她,她就掐沈欺霜,不还手的是孙子!
江沉瓷顺着沈欺霜的牵引上前,恭敬有礼的道:“父王莫怪,是欺霜妹子见我想念家里的紧,才会闯了进来的,刘长史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