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倒是说呀!”
讲故事的很有耐性,听故事的可就未必了,江沉瓷见濮阳思明半天不说话,甚是懒倦的模样,真是急的不行,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这不是成心不让她睡觉嘛!作为一个八卦娘,每逢秘密故事听了一半,讲故事的吊人胃口的时候,就是她抓心挠肝睡不着觉的时候了。
“后来呀!”濮阳思明歪着身子,手臂撑着头颅,笑的如春日阳光般和煦,“后来,你猜猜看。”
“哦。”想卖关子?!这怎么能难得到她这阅剧本无数的经验实力派演员,她猜接下来的剧情是这样子的,“八成是沈欺霜的老爹含冤入狱被皇上砍了?或者途遇歹人了?为人所杀。而沈欺霜的老娘,也就是你父王的初恋情人遭了池鱼之殃了。”
“你倒不笨。”濮阳思明越来越觉得神思倦怠,这药果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改明儿要好好问问,这三弟给他吃的什么药。
“废话,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什么?”
“我说,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江沉瓷一时口快,竟将电视剧三个字冲口而出,这古人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电视剧呢!还好,她反应快,囧囧的改口道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
“喜欢看戏?”濮阳思明对沈欺霜的身世不做赘述,反倒是对江沉瓷的兴趣爱好研究起来,依旧是懒在一侧,抬抬眉毛,表情甚是有趣,江沉瓷竟然被濮阳思明这个侧身卧着,挑眉毛的表情给萌到了,不知道神仙哥哥给濮阳思明吃的什么药,好想多喂养他一点,这样濮阳思明每天都能萌萌哒。
又阳光又可爱,好像扯着他的脸。
濮阳思明要是知道了此刻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怕是要抓狂,竟然要扯他帅气的脸蛋,成何体统?他可是世子,被人扯脸,面子往哪里搁?濮阳思明还真是一个把面子工程当做头等大事的人,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把面子工程当成头等大事的人,竟然把江沉瓷这个论相貌,论才情,都拿不出手的世子妃娶回来了,可见这人心中云南府上下的安危,家国天下,百姓才是头一等的大事。
江沉瓷出神许久,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的话题好像扯远了,便试图将话题来回来,“喜欢!好了,先不说这个,接着说,沈欺霜是怎么入府的?”
“一群杀手,行刺我爹,欺霜的母亲为我父王挡剑而死,欺霜的父亲因此分神,被刺客重创,不治身亡。临死前,将欺霜托付给我父王。于情于理,我父王都该抚养欺霜,便将欺霜带回府,认作义女,那时我二弟已经定了娃娃亲,还是指腹为婚。我的婚事不能轻易许诺,便将她指给我三弟,从此以后,她这位云南王府的义女便在府中生活下来,直到现在。我父王对她很是宠爱,一来,她是恩人的女儿,二来,恩人又是故人,此情始终是我父王心中的遗憾。”濮阳思明的语气轻缓而平静,江沉瓷听不出他的情绪,或许时过境迁,他又未亲身经历,自是没有什么感概。又或者他将这份感概恻隐之心,藏得很好,尽收于眼底深处,寻常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就连江沉瓷也看不出来,但江沉瓷看濮阳思明却不是用眼睛来看,是用心,她总觉得这个温和的男人,这个脸上每日都挂着微笑的男人,实则情感丰富,内心其实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只是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致使他从不袒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即便是乏了,累了,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侧身歪在一旁,将歇片刻而已。她突然很想上前抱抱他,给他一个大力的拥抱,或者这样可以去慰藉他那颗寂寥荒芜的内心,犹豫踌躇半刻,江沉瓷使劲的攥攥手心,终是没能迈开步伐上前。
“看来沈欺霜也挺可怜的,那我以后就不欺负她了,当然前提是她不来惹我,不然我照挠她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