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冷趁机抽回手,几乎尴尬到用脚抠出三室一厅,“我对皇上的倾慕之情,岂容你亵渎!我看是你威逼利诱,屈打成招吧?”
“放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老皇上本来就因为西南大震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会儿更是头痛欲裂。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样样符合他心意的美人……老皇帝看了看夏时冷泫然欲泣,委屈巴巴的小脸,暗叹一声。
“竹答应何在?”
狄高瑎赶紧让人将竹答应押到老皇帝跟前。
夏时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在后宫中默默无闻的女人,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约莫三四十岁,虽然保养得不错,但眼角还是出现了一些皱纹。
此时竹答应正伏跪在皇帝面前,她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背脊深深弯下。
“妾,知错了……”
竟然连一句辩驳都没有!
夏时冷急了,“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特殊关系?!竹答应,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圣上在此,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说……”
“妾没有难处。”谁知,竹答应直接打断了夏时冷的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脸,平静的可怕。
“夏公公,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你就认罪吧!二皇子没有威胁妾,是妾鬼迷心窍……”
“时冷!你究竟怎么回事?!”
我他妈…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剧本……
夏时冷一会儿看看竹答应,一会儿看看震怒的老皇帝,一旁还有狄高瑎在看好戏,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等下!他好像想到一个办法!
夏时冷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竹答应如今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宫中不乏有年轻貌美的宫女,我不能人道,为何非要找你?”
言下之意,我找你做对食,我图啥?图你不好看,还是图你能当我娘的年纪?
竹答应“呵”了一声,“夏公公这得问问自己啊?虽然不能人道,可谁知道你是不是旁的癖好?”
夏时冷安安静静的听完,忽然眼睛一弯,明媚的眼眸如同落了星子,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竹答应已经帮他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都发生关系了,还能不知道他有没有作案工具?!竹答应百分百在撒谎啊!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云霄,又是一条刺眼的闪电从天边划过,阴沉沉的乌云终于支撑不住水汽的重量,一颗颗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
自然也砸在了锦竹宫院子里,那些跪着的宫人身上。
“圣上……”夏时冷半个身子在檐下,后背一点点的湿透。
他怕冷,平时穿的也多,这会儿湿透的衣服沉甸甸的贴在背上,如冰一般,带走了他大半体温。
少年平时艳红的嘴唇,因为体温的流逝,变成了苍白的粉色,脆弱的如同秋日的蝴蝶,极度美丽,却又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父皇,证据确凿,您还犹豫什么?”
老皇帝深深看了眼狄高瑎。
怎么办,这可是他的儿子,而且夏时冷并非阉人之事,也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哎,罢了罢了,儿女都是罪啊,还是先假装处罚时冷,等一段时间,风头过了,再将他放出来吧。
老皇帝摇了摇头,“时冷,事已至此,你就先去刑狱寺反省反省吧。”
夏时冷精准的捕捉到,老皇帝说的只是反省,那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样一来,他跟楚唐就没有办法继续联系了,只能寄希望于梅今雨手里的那封信。
emmmmm…
怎么办,突然有一种自己坑了狄高歌的感觉啊啊啊啊(||_)
“父皇!儿臣以为应该杖毙罪臣,以儆效尤!”
狄高瑎以为父皇是信了他,结果老皇帝却什么一脚踹了过去,那嗓子仿佛卡了痰,喘气时呼哧呼哧的响,“你给我安分一点!朕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拿主意吗?!”
……
就这样。
事情以夏时冷被关押进刑狱寺反省,竹答应禁足一年为结果,落下了帷幕。
夏时冷被几个太监押着走的时候,他看到狄高歌正站在路面,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厚脸厚皮的夏时冷,被狄高歌看到这幅样子竟觉得十分难堪羞赧,连脸上都蹭的升起了热度,心里慌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什么事情,你别担心。嗯…你好好准备去西南赈灾,我可能不能去送你了,你一路小心——嗷!你推什么啊?小爷我自己走!”
夏时冷被押着他的太监猛地一推,话音都变了调子,只好气鼓鼓的走了。
半晌,有一名黑衣人露了头,悄声询问。
“主子…要不要救他出来?”
狄高歌抬手阻止他,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必了,你在刑狱寺安排一些人手,他安安分分待在里面,我出去也能更安心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