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二妞她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大夫开始替陆二妞把脉之后,陆母的手就不断的撕扭着自己的衣角,把衣角扯得褶皱不断,偏偏为了防止打扰了大夫看诊,她连打断一下都不敢。
直到大夫的手从陆二妞腕间离开,她才有些嗫嚅的问出了声,身子前倾着不敢直视大夫,腰弯的格外卑微。
身为一个在村子里出生长大的人,在面对县城里的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天然的就多了几分自卑,更何况这还是县城的大夫,只是知道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现在还是直接面对。
可是此刻生病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最小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就算没有儿子们重要,那也是她的心肝。
先前女儿风寒吃了药一直不好,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在众人纷纷开始绝望的时候,女儿却再次醒了过来,还不是那种短暂的回光返照。
她看到了希望,却发现女儿的脑子貌似出了问题,行为表现的有些疯傻,顿时就吓了一跳,家里的其他人也是相似的情况。
幸好女儿不是真的被烧坏了脑子变得疯傻,只是因为生病期间昏昏沉沉太久影响了大脑,才表现的一副没常识看什么都大惊小怪忽喜忽悲,说话完全听不懂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古怪样子。
幸好女儿这种问题只出现了半天,就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最起码说出来的话家里能够听懂了,而不是看着她表情变化着急不已,偏偏话语完全听不懂,让人想和她交流都非常艰难的状态了。
对于自己的情况,她也做出了该有的解释,不像以往一样莽撞心直口快,特别的有条理文文雅雅的,让家里人安了安心。
不过因为二妞醒过来之后变化太大,甚至出现了一段时间语言不通的问题,就算是现在已经好了,为了防止有什么问题自己等人没有发现,陆母和陆父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趁着赶集一家子进城的时候,把女儿带到医馆来看一看。
丈夫带着儿子们去集市上卖东西,一些口味好的野菜和家里大兔子生下来的品相比较好的小兔子,顺便买些家里要用的油盐酱醋,没有别的任务的她则是带着女儿来医院看大夫。
反正她们就是普通农妇农女,也不用和读书人以及有钱的富太太官夫人一样讲究男女之别,医馆里能看诊的大夫也都是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那种,没什么好注意的地方。
“嗯,令千金……”
能在县城里当大夫而不是更好的地方的,医术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手上也就是握着一两个一代代传下来的治风寒止疼的药方,完全没有经历过什么太过系统的学习。
如今陆母让他帮忙检查一下,陆二妞风寒被治好之后为什么会出现语言不通常识错乱的事情,他哪儿能看的出来。
不过反正陆二妞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他就扯了点儿自己以前在其他更厉害的大夫看诊的时候,特意记下来的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
虽然他这些话让听得懂的人听来有些逻辑不同,不过话语讲的高深莫测一点儿,糊弄一个农妇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