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远远得传来丁斐的喊声,好似一下站起来,衣裙带到了石桌上的茶盏杯壶,哗啦啦几声瓷响。
高温的余热灼烧,齐憾抬头看着上方的那个身影,微感头昏脑涨,果然……来了呢。
一直以来她刻意引导着,利用着,毫无意外的,江临他,真的是好懂呢。
“少爷。”暗司里摸爬滚打出来,齐憾远没有这样娇柔,可她的声音听上去却是那样微弱。
就在这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刻,自己依旧是在骗他,齐憾努力说服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可眼眶还是蓦地发酸。
江临俯下身,搂住齐憾的背与腿弯,将她从地上抱起。
丁斐顾不上因急急立起而沾湿的衣裙,往外奔来:“表哥。”
她的声音带喘,丫鬟在背后叫她:“小姐,你的衣服,衣服。”
直到丁斐拉住江临胳膊,江临才分了点视线过去,他的声音淡淡的,客气而疏远:“表妹。”
丁斐心中涌上一股委屈,他一向都叫了自己阿斐何曾这么疏远过:“她不过是个下人,表哥还,还亲自抱她,表哥就这么在意她吗?”
到底没忍住,一旁丫鬟看得急眼。
江临凝视她,缓缓道:“这是第一次。”
丁斐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升起愤愤,不过是一个下人,就是一个婢子罢了,表哥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丁斐不满抬头,触到江临冰凌一样的眼神,气愤里瞬间又夹上了害怕,事不过三,表哥的话可从不是说着玩,她不由地松了手。
记得那时候江临才十岁,他母亲刚走,江家办丧,来了很多人。
孩子们都在一处玩,不知哪家的小子背地里口出狂言叫江临听到了。
一次两次他冷冷警告,到第三次那人还要动手,江临抬手就把人推到了池子里。
大冬天的,虽然江临吩咐,立刻将人捞了上来,可还是病得够呛。
事后江鸾倒是让他登门致歉,只是那时温和的母亲刚过世,江鸾又才十二,弟弟不肯,她到底奈何不过。
而江桓霖竟还笑着:“不亏是我的儿子。”后来那一家门厅破败,难以翻身,被江老爷赶出了涪陵。
江鸾方才知道,江家人,弟弟和爹爹,他们的瑕疵必报是刻在了骨子里的,随着年龄的增加只会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