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姜枳纯情。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年纪到了,又活过两辈子,自然清楚恋爱的每个必备步骤。
只是池彻不主动,她也不好把他绑在那里强行施行步骤。
虽然她花了钱,但目的只是为了和池彻谈场恋爱。
像这种剥夺人权、无视当事人意愿的事情,姜小姐做不出。
至于池彻为什么对她一点歪心思都不动,姜枳曾偷偷猜测过……
可能是他某个不能明喻的位置有隐疾。
因为他还和姜枳老实地交代过,在她之前,他未和任何人交往过,牵手、亲吻、和晋江和谐之词,更是从未经历过。
拥有他这样的长相和身材,要不是有隐疾,姜枳真再找不到任何听上去有可信度的理由做解释。
直到刚刚,姜小姐才确定,池彻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
但两人的目前关系却不正当。
所以她才显得异常慌乱和抗拒。
就在池彻差一点气笑时,忽然响起敲门声。
“叩叩——”
短促又利落地两下,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怀中的姑娘明显被敲门声吓到,身子一抖。
池彻按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让她安心。
见她不抖了,池彻才出声询问。
“怎么?”
“到时间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幕讲演了。”
门外的声音听着应该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还是特意来找池彻的。
姜小姐是何等通透的一位妙人。
短短两秒,便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肯定是新富婆长时间见不到池彻,或是他行事不谨慎,哪处露了马脚。
富婆起了疑心,才差人来喊他回去。
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竟然还毫无紧张感,不知死活地抓着她的双手不放,一脸平静地和门外的男人对话。
还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令她动弹不得。
这幅不加遮掩的模样,不用外面的人推门,只要乌云稍稍散去一些,借着月光,门外的人就能看见露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姜枳觉得池彻没有眼力见,又怕出声提醒会被门外的男人察觉。
她只好用手推搡着男人的胸,希望他懂点事儿,赶紧走。
池彻这才松开姜枳。
垂眼瞧她,原本定好型的发丝微乱,几缕半长不短、连弯曲弧度也是精心卷出的黑发垂落,发尾正巧在她的耳垂边勾了圈。
她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粉色,而那浅粉色一直向脸颊蔓延,池彻的视线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移动。
不知道是不是池彻吻的时间太久,缺氧似的,姜枳的整张脸都被一层薄薄的粉色笼盖。
肩颈是他咬出的小草莓,双眼是被欺负过的雾蒙蒙,唇上是和她人一样的潋滟水色。
在冬日将至的时节,生生带来一股盎然春意。
看着她这副模样,池彻突然不想离开。
但……
看她这样,池彻不需要照镜子,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状态不会好到哪里去。
离开幕还有十五分钟,只够他和姜枳重新换套礼服,至于化妆——
池彻回忆起她每次出门前的一道道工序,觉得不够。
于是不再耽搁,他拉起姜枳的手就向外走。
哪知,一手刚搁在玻璃上,打算推门,另一只手拽着的姑娘忽然身子一沉,曲着腿向后疯狂退去。
一边退,还一边向池彻使眼色——
‘你要带我出去的话,那不就露馅了吗?别拉我呀。”
她可不想池彻被富婆打死。
没有能力帮助他,最起码不要连累他。
见她面露惊恐,双唇紧闭,似时连呼吸都不敢的模样。
池彻失笑。
许久不见,她经历这么多挫折,没想到竟然比之前看起来还要活泼有趣。
以姜小姐往日的作风习惯,肯定是怕以这幅狼狈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损失了她在大众心中的美貌形象。
不和他一起离开……倒也可以。
反正晚宴开幕时,他肯定不能带姜枳一起上台,而到时候大众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身上。
那就可以趁机,差遣侍者带姜枳从露台离开,去他定下的私人房间重新打扮。
房内有他按照姜枳品味喜好特意定制的三套晚装,从发饰到鞋包,全是成套定制,搭配好了摆放在房内。
只需要她从中挑一套就好。
池彻略一思索,便点了头。
“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带你离开这里,等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他先去整理一下,然后去房间内带着重新装扮好的姜枳下楼。
池彻想要带姜枳在众人面前走一圈,不用他开口介绍,因有先前拍戒指的那件事做铺垫,他们应该会直接将姜枳代入令他一掷千金拍戒指的那个女朋友。
这样肯定会对姜家的现状有所改善——
对于姜顺尧近期拉投资时的各种碰壁现象,池彻知道的比姜枳要早。
而让姜家借着是池家继承人联姻对象的身份,重新得到大家的资助,这便是池彻想要达成的目的了。
当然,池彻并不否认,他确实还打着别的小算盘。
比如挽着姜枳的手特意从何遇面前经过。
*
姜枳肯定不会在原地等池彻回来。
男人前脚刚走,后脚,姜枳就如同被人从高嗨的悬崖边推了下去。
她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整个身子也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无力,脚步虚浮的她要用胳膊夹着露台围栏,才能勉强站住。
起伏极大的心情与忽然松懈的身体,带来了一股脱力感。
姜枳保持着单一的姿势,被微风吹了近一分钟,大脑终于彻底清醒回来。
想着池彻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说是会派人来接她。
姜枳连忙站直,从手包中拿出镜子,对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细细观察了一遍,果断地拿出气垫与口红。
她先是将小草莓遮盖,又修饰好了合适今晚妆容的唇形,才拿口红轻巧点了几下,而后用尾指够抹两下,便又和被某人啃过之前一样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