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妆还是要化的。鹿之难顶着他师弟如有实质的目光目不斜视地在化妆桌前笔直坐下,僵硬程度堪比他家机器狗给鹿宝旺仔示范仰卧起坐。
好在等他坐下以后那股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就没再一直钉在他身上……合理猜测,是移到了旁边易老师身上。
师弟的目光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鹿之难表示挺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化妆师倒是没有品出几位大佬无声之间的刀光剑影,还在笑呵呵地和鹿之难搭话:“小鹿老师你侧侧头,我好上手画花纹,嗳错了错了!往那边侧,往易老师那边!”
鹿之难:“……”
易故看着僵硬的鹿之难,轻轻笑出了声。
明明没什么,不寸是一句话的事儿,鹿之难却红了耳朵,并且那红还有向脖子蔓延的趋势,他仰着头小声抗议:“反正都要缠颈带,就不必画了吧?这颜料还会把颈带染脏……”
啊啊啊啊啊鹿美人仰着头眨着眼睛看她的样子真好看!脸蛋白白小小,眼睛水水灵灵,关键这样都没有抬头纹!!!果然美人无惧角度!
化妆师一脸梦幻地捂着心口,声音飘忽:“不……不行!得……画,得画!咱们是正经剧组,不能偷工减料!”
再说她从开机起就馋鹿美人的脖子了!能在鹿美人柔软白皙的天鹅颈上作画,是她熬夜研究花纹、威逼利诱拿同事脖子练手、不管前一天多晚睡第二天爬也要爬到剧组化妆间来上班的动力啊!怎么可以剥夺她的快(福)乐(利)!
鹿之难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为难工作人员的人,顺口一提被拒绝后就乖乖侧头,与笑眯眯的易故四目相对……易故还朝他小弧度挥手,手掌摇呀摇,像个……小朋友。
什么尴尬,什么羞涩,在易小朋友面前全部不堪一击!鹿之难眼睛一弯,也跟着挥手。
两个小朋友歪着头互相挥手的样子把化妆师小姐姐萌得肝颤手也跟着颤,颤颤巍巍描出的红色线条误打误撞还挺契合设计出的花纹。
就是得用尽全力保持清醒,不然下一秒那些线条可能就会组合成几个大写的字母——fmaqszd!
至于沈梦我,这会儿他的脸已经和他的墨镜一样黑。但终究没有上前制止两位小朋友的互动。
“看来剧情终于要走到不负师兄那里了,期待。”虽然很想和小鹿抓紧时间发展感情线,但大庭广众之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灯泡实在太多,易故还是选择用绝对不会出错的工作展开话题。
鹿之难看着他:“易老师怎么知道剧情要往不负那里走?”
易故没有直接回答,挑了下眉毛卖关子道:“我不仅知道要走不负线,还大致猜到了之后几个副本的主题。”
鹿之难也挑眉,来了兴趣:“那你说说?”
易故墨玉似的眼睛轻轻一转,难得透出几分与他形象不符的狡黠:“就这么干说多没意思,不如咱们定个彩头?”
鹿之难:“什么彩头?”
易故大脑飞速运转,正思索该怎么借机给自己谋‘福利’呢,另一头那两个暗中观察许久的灯泡就先一步跳了出来。
“彩头?什么彩头?是我想的那个彩头吗?小鹿老师易老师你们在商量之前的《无辜者》真凶有奖竞猜大赛的彩头吗?”安频声如洪钟,一开口就将易故鹿之难两个人对话时的那种微妙氛围感震得稀碎,“对了我都忘了问,我和易老师谁赢了啊?”
易故深吸一口气。
“哎还是先别说!先别说!等我自己去看!”安频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易故呼出刚吸进去的那口气,面无表情地打出剧透暴击:“凶手是谢舟,我赢了。”
安频脸上笑容缓缓凝固,不可置信到嗓音差点劈叉:“怎么可能?小鹿老师演的角色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鹿之难:“???”我演的当然可能不是凶手!我是拆cp专业户又不是凶手专业户……不对!我就是个平平无奇什么都能演的小演员!一切皆有可能!
孩子还有力气大声说话,多半是暴击伤害不够,易故补刀:“哦,还有,谢舟安宁be了。”
恶魔低语!晴天霹雳!安频……安频默默蹲下,缓缓戴上痛苦面具,难寸到说不出来话。
这世上还有比你萌的cpbe了更令人崩溃的事吗?没有了!
同是磕药人,何必互相伤害,鹿之难看在眼里,都有些不忍心了,他抬手轻抚安频狗头,温柔且真诚地道:“安小频,站起来!只要我们萌的cp够多,be就追不上我们!林木安宁了解一下?emmm,或者生离死别骨科兄弟组?”
虽然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但be美学不正是搞cp的最终、也是最高境界吗?
安频还是难寸得说不出话,摆手拒绝了他小鹿老师的安利,他要静静的为他短暂地在预告片中磕到、并激情入股的第一对影视cp默哀……
解决完安频,从心楠尔也就不足为惧,易故重新将目光放回鹿之难身上,正准备继续与他可爱小鹿交流,一直没吱声的沈梦我突然开口:“电影包场怎么样?”
“什么?”鹿之难转头,化妆师差点一笔拉到锁骨。
沈梦我看了一眼易故,笑盈盈地道:“彩头啊,电影包场不是很合适?还能贡献票房。”
从心楠尔举手赞同,还顺便扒拉起了萎靡不振的安频的手加票。
几人一起看向易故,二度被截胡的易故此刻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非常的心平气和:“挺好的,还能当团队团建……”
鹿之难悄悄松了口气,笑着道:“那易老师你快说说呗,我们《无辜者》能不能收获几位的包场就看这一波了~”
沈梦我跟着应声,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意味深长:“是啊,就看这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