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明大惊,神识直接观察赵映晨身上是否有伤口,“那缝隙危险无比,远不是师妹你这修为能够过去,快让我看看你是否受伤。”
偏着头,赵映晨心底一僵,不知左景明是否能看出自己是妖的身份。
似乎对方并未发现,而是舒了口气,“幸好师妹你未受伤。”
可是转瞬这向来温和的掌门却暴跳如雷,“师妹你真是糊涂啊!!是谁助你度过这缝隙的,竟如此轻率!”
赵映晨自然是不肯将燕前辈暴露出来,左景明瞥了眼她这倔强模样,“定然是柳师妹所做,她向来偏袒你,做出这种事也是情有可原,但少不了一阵处罚。”
话落,赵映晨急急反驳,“柳师姐对此事毫不知情,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那是谁所做?”左景明凝视着赵映晨的眼睛,一双眸子似乎可洞察万物。
赵映晨摇头,不说话。
左景明哼哼一声,右手一挥,手中出现一块玉牌,赵映晨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乾坤袋中,燕前辈给的那块玉牌,顿时大惊失色。
“想要安然度过这缝隙,必须有师祖分发的玉牌才可,清轩宗内拥有玉牌者寥寥无几,让我来看看,究竟是哪位长老,竟然心软,放你进去。”左景明喃喃自语道,拿起玉牌仔细查看。
赵映晨面上一苦,心道:燕前辈啊,可不是我将你出卖,而是掌门师兄太厉害了些,实在不是我能瞒住的。
“燕.......”左景明轻轻念出此字,旋即脸色大变,“燕无涯!”
“竟然是燕无涯!”
赵映晨乖乖站在左景明身旁,听到这三字,有些茫然,这就是燕前辈的名字吗?为何掌门师兄如此惊讶?
左景明失色的抓住赵映晨的手臂,“师妹,你怎会拥有他的玉牌?”
“师兄,你抓痛我了。”赵映晨皱眉,抓住自己的一双手仿佛铁爪,禁锢着自己,丝毫不能挣脱。
此言才让左景明从惊骇中缓过神来,他忙忙松开赵映晨的手臂,“师妹你没事吧。”
“无事。”赵映晨摇摇头,指尖下意识抚上手臂,被抓住的那块肌肤已经开始红肿鼓起,她暗自惊慌,仅仅只是靠肉/身,便不费吹灰之力让自己受伤,这便是四境合体期的实力吗,果真恐怖。
左景明见赵映晨没有面露痛苦,才幽幽一叹,“刚才没想到这玉牌竟是燕无涯的玉牌,情急之下伤到师妹,还望师妹见谅。”
“掌门师兄.......那燕无涯,究竟是谁?”赵映晨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一个本应该被清轩宗驱逐之人。”左景明闭眼呢喃,“一个被天理所不容的人。”
他不愿多说,睁眼,目似鹰隼,锐利无间,“师妹,这块玉牌究竟为何而来?”
赵映晨脑内极速运转着,但她绝望的发现,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骗过左景明,便想着咬牙死不说出。
左景明淡淡道:“师妹还是说出来吧,否则,别怪师兄用强了。”
“你若不想说出来也无事,四境修士总是有无数办法,得到一个人的记忆。”他冷冷盯着赵映晨,刚才的关心一去不复返。
这模样让赵映晨一阵恍惚,没想到一个玉牌,便让左景明仿佛撕破脸皮一般,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关于燕无涯的消息。
束手无策下,赵映晨一叹,燕前辈这么多年来的教导之情,她一直记在心中,眼前这局势,恐怕她一说出燕前辈,左景明便会毫不犹豫的去捉拿燕前辈,于是摇摇头,一言不发。
左景明皱眉,没想到赵映晨如此倔强,他不可能用对待他人的手段对待赵映晨,只好软下来游说。
正当赵映晨沉默时,她脑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嘿丫头。”
是燕前辈!
赵映晨心里一惊,强行压住面上变化,虽细微,但还是被左景明注意到,他以为是赵映晨心中犹豫,于是心中一喜,继续加大说服。
耳旁是左景明絮絮叨叨的话,脑中却是燕无涯嘶哑的声音。
“丫头,现在时间紧急,你便直接告诉他,你是七年前在藏书阁顶楼发现的这玉牌,在观看《百草经》时,这玉牌随着一起掉落,你见好奇便收在手中,现在才发现妙处。”
赵映晨在心中应了一声,抬眉佯装犹豫不决。
“掌门师兄,这玉牌实属意外。”她将燕无涯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最后怯怯道:“师兄,我根本不认识那燕无涯,这块玉牌也是我见着有趣才收着了,没想到其中牵扯这么多,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呀。”
左景明心中对这说法狐疑,扫视了赵映晨两眼,见对方面容暗含害怕,并无其他神色。
他心想赵映晨毕竟年幼,遇上这事难免惊恐,所以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倒也正常,于是便又好声安抚了一番,“师妹以后遇见这些东西,不要再放在身边,恐怕是奸人故意所做,最后害了自己。这玉牌,我便收着了。”
“还有两月,经年便会从思过崖出来,师妹耐心等待便好,若是在凤栖山中无趣,可以多出去见识见识。”
赵映晨乖巧点头,脑中燕无涯的声音嗤了一下,似乎十分不屑。
左景明说完,便离开,赵映晨停留了片刻,也回到凤栖山。
回到凤栖山,赵映晨才敢说话,她喊了句,“燕前辈可还在?”
“在呢。”燕无涯懒洋洋道。
此时赵映晨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你不必过于在意,我也不会暴露的,放心吧。”燕无涯淡淡道。
赵映晨坐在椅上,讷讷不知说什么,只有颓然道:“我只是,没想到掌门师兄竟在此事上如此偏激,不问出来誓不罢休。”
“正常罢了。”燕无涯哈哈大笑,“左景明这小子,小时候被他师尊给教歪了,从小就认死理,我的行为,在他眼中难免是被天理难容。”
“敢问燕前辈,您当年,究竟是做了什么?”赵映晨小心翼翼问道,心中的直觉告诉她可能与妖有关。
燕无涯沉默,最后淡淡一叹,“丫头,别探究那破事了,你安心修炼便好。那些事啊.......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翻出来也是一股子陈烂腐朽味儿,实在不好闻。”
见燕无涯不愿谈及旧事,赵映晨也不再多问。
“丫头,左景明一事算是瞒过去了,我在玉牌上留下一抹神识,遇到不对劲的情况时,我便会察觉,现在没什么事了,这千里传音又实在耗费灵力,我就先撤了。”燕无涯解释一番,说罢,便再无声响。
赵映晨试探着喊了两句,也没应答,便从椅上起身,躺到床上去。
静夜无声,赵映晨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修炼也毫无心思,心中莫名乱成一团,最后只好大叫了声,将头塞进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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