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本来就是试探着问一问的，原本心里就做好了被他拒绝的打算，结果姜焰竟然答应和她一起去看小白了？
她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朝他笑了一下：“那我们一起走吧。”
姜焰身子猛地一僵，而后，他缓缓挪开了视线。
孟柠下午放学之前和张文余说过，今天不用让司机来接她放学，因此她打算买完文具之后，再和姜焰一起打车去宠物医院。
文具店就在前面不远处，她侧眸看着姜焰：“我先去买几只荧光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我马上就回来。”
话音未落，少女就小跑着冲了出去。
孟柠一路跑到文具店前面才停下来，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径自走到放笔的架子上，伸手挑着不同颜色的荧光笔。
姜焰还在外面等，她不敢瞎磨蹭，挑了几个自己喜爱的颜色后就去柜台结了账。
孟柠拎着纸袋想往外走的时候，小腹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熟悉的感觉从体内涌上来。
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可能是原主从小挨饿受冻，体寒严重，这副身子骨又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才导致疼痛感比她以前每次犯病时还要清晰难忍。
文具店的男老板朝她看过来，关心地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你身体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打120？”
孟柠疼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我没……事，不用……打120……”
姜焰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冬日傍晚一阵一阵的吹过，带走了热度，他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
既然她不再招他，那他就不该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他和她注定是当不了朋友的。
当然，他也不需要朋友，所以他原本过来是想和孟柠说，他不去了。
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少女弓着身子背靠在墙上，面色和唇色一片惨白，小小一团，像一只受了伤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姜焰之前也见过她像这样痛苦不堪的模样，每次家庭医生都会被喊过来给她打镇痛剂。
他将书包从背上拿下来，又从孟柠手里接过纸袋和她的书包，弯下腰，淡淡地开口：“上来。”
孟柠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疼痛，她微微睁大眼睛，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焰。
姜焰薄唇微抿，冷声道：“我不会说第二遍。”
文具店老板瞅着模样端正的少年，劝道：“小伙子，虽然咱们这离医院挺近的，但你这么瘦背一会就该没劲了。我觉得还是打个120好一点，这样你也不用费力了，到时候担架一抬，救护车一开，眨眼就到医院门口了。”
孟柠：“……”
她一点也不想被担架抬，她想了想，自己今天不仅穿了好几条绒裤，还穿着长款羽绒服，应该不会弄脏他的衣服。
她直起身，手臂勾住姜焰的脖子，轻轻一跳，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少年身上的味道清淡好闻，像是早春沾满了露水的新茶，又像是雪后初霁阳光的味道。
孟柠忽然就觉得小腹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她想起上辈子去了好多趟医院，最后却还是折在了医院。
少女无意识地开始自言自语，声音轻不可闻：“好不想去医院。”
姜焰脚步没停，声线淡漠：“那你从我背上下去。”
孟柠：“……”
她鼓起腮帮子，不敢再说话了。
孟柠觉得自己要是真惹狗耳朵姜焰不开心了，他肯定会立刻将她丢下去，还是不会和她商量的那种直接丢。
到了医院，孟柠先和护士小姐姐借了片姨妈巾，后来打了个止痛针，过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就没什么感觉了。
从医院出去之前，张文余给她打电话了，了解了情况之后，让她和姜焰不要乱跑，他马上让司机过去接他俩。
孟柠和姜焰就站在医院门口等司机过来。
因为他上次说的话，孟柠没有离他很近，不过她的书包和纸袋都还在他的手上。
她侧身，神色柔软：“姜焰，我们明天下午放学再一起去看小白吧？”
姜焰也侧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明天我没有时间。”
孟柠：“那后天……”
他敛着眼睫，面上没什么情绪：“以后都不会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