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在仓城跟姚钰芝见面的天,就被他看了自己卡鱼刺这样的丢脸的事情,心情很是好。
饭后姚钰芝还说有几句话单独跟他说,他脸色更好了。
为他自认没什么可跟他说的,也听他说什么,但着姚幼清的面,好直接驳了他,就耐着性子哄姚幼清先去休息,自己留了下来。
毕竟今后姚钰芝怕是就要跟他们住在起了,抬头见低头见的,他总好每次理他。
既然怎么避免了和他交,那看在凝儿的面子上留下来听他说几句废话也是可。
寻常女婿见岳丈大多恭恭敬敬,就算心喜,面子上多少还是要做出几分孝顺模样。
但魏泓对姚钰芝显然是连样子做出来的,待姚幼清离开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还有堆事要忙呢。”
姚钰芝他耐烦应付自己,也就没故作客气的说些虚言,站起来施了礼,直奔主题。
“多谢王爷派人将我从宫救了出来,让我能再见凝儿面。”
虽然他本意是死在宫里,但既然已经被救出来,还见了日思夜的女儿,该谢的还是要谢的,这怎么说也是份恩情。
魏泓皱眉,心果然是废话,沉声开口:“姚太傅多了,我没救你,过是怕凝儿回头把房梁哭塌了,这才顺手让人把你带出来了。”
姚幼清孝顺,初为了父亲,便是嫁给他这个仇家也句怨言没有,明他们有仇还是在他面前维护父亲,喜听他说他的是,若姚钰芝真的死了,她该如何伤心。
姚钰芝实也明关节,以魏泓跟他的仇怨,若非为了姚幼清,是绝会主动救他的,在他出事的时候添把火就错了。
但管是为什么,他救了他总归是事实。
而他这把老骨头,能在死前见见自己的女儿,像初在家时般跟她说几句话,吃顿饭,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过魏泓既然喜欢听,他也就多说了,转而说起别的。
“王爷如今危局已解,入主京城过是早晚的事,凝儿有你爱护,我很是放心,但……”
“但凝儿的性子,王爷也该是的。”
“她母亲去得早,我和她的两个哥哥就难免对她宠爱些,自幼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生怕面点风吹雨伤着了她,此将她养的性情纯良谙世事。”
“若是让她做个普通的家主母,或只是个王妃,或许在忠仆的扶持下能做的很好,但作为国之母,我却万敢说她能担得起这个大任。”
“可她既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那这个位置必然就会落她头上。”
“我只盼着将来她支应住的时候,王爷能多帮帮她,便是哪日你们夫妻之前的情分淡了,念在她今日为王爷所做的切,好歹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过完生,要让人欺负了她,如此我也就……”
“用得着你说?”
魏泓沉着脸断。
“她是我的妻子,我岂会让旁人欺负她?”
“再说了,什么叫夫妻之间的情分淡了?你是她亲爹,就能盼她点好吗?”
“你能辈子只娶个妻子,在她死后永续弦,我难就能了?”
“还有,我觉得她做好个皇后。相反,我觉得她会是世间最好的皇后,唯配得上我,配坐在我身旁的人。”
他掷地有声,字句说的清楚明。
姚钰芝怔了下,尚未回过神就见他耐烦地起身往走去,走口时却又停下,回身:“你只自己呵护宠爱凝儿,又怎是是她用自己的乖顺听话维护着你,让你操心劳累?”
“她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自幼生长在京城的名贵女,按理说什么没见过没吃过没玩过?了上川后却看什么新鲜,街上随便件小玩意能让她高兴许久,见着什么好吃的尝尝。”
“那些东西本是她唾手可得的,为了让你放心,她在京城却这也敢要那也敢尝,本该是活泼顽皮的年纪,为了让你安心,却整日拘束着自己,了这边连下雪的时候去院子里踩踩雪能高兴整天,可见以前被憋成什么样子!”
“初魏弛有意亲近她,她明明对他并无情意,只你看好那混账东西,她就默认了这婚事。”
“后来先帝横插脚将她许配给我,她明我与你有仇,将来的日子定会好过,却还是闷吭声的嫁了过来,连句抱怨的话没说过!”
“你说你宠爱她,我看是她更宠着你才是!”
他说最后心里越发是滋味,酸溜秋也在吃什么飞醋,绷着脸扔下最后句。
“姚大人,你这辈子没什么别的本事,也就是生了个好女儿值得夸赞句!”
之后转身就走了,把他独自扔在这里。
姚钰芝看着渐渐走远的人影,许久才颤颤地伸手,扶着椅子坐了回去,苍干瘪的脸上流下两行老泪,起初满心悲痛,之后又欢喜欣慰,边哭边笑。
秦王如今还只是个王爷,可以随心所欲,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来日他真的登基为帝,必会像现在这般自由,时候是否真的能如他自己所言那般生世双人尚可,但最起码,有他对凝儿的这份心意,他便可以放心了。
…………………………
姚幼清担心自己的父亲和王爷吵起来,半晌没睡,等魏泓回来时翻身下来趿上鞋就迎了过去。
“王爷,你……你与爹爹说了些什么?你们……没吵起来吧?”
魏泓心里的酸劲儿还没下去,听了这话醋意更盛,将下人遣退之后把将她抱了起来,扔床上。
“整日爹爹爹爹的挂在嘴边,怎么见你天天这么念叨我?”
姚幼清失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唤了声:“王爷。”
魏泓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听她又接连喊了几声:“王爷,王爷王爷王爷!”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回他刚才那句话的,哭笑得,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下,正欲加深这个吻,却又忽然起什么,眉头皱,从床上爬了下来,在屋里四处翻找。
“王爷,你在找什么啊?”
姚幼清解问。
魏泓没回她,找了圈似乎没找自己要的东西,就直接去屋问了琼玉。
片刻后琼玉拿了个箱子过来,正是初姚幼清留下来,放着帅旗和书信的那个。
琼玉还以为他是要那面帅旗,谁他开了箱子之后却拿起了封书信,是姚幼清写给他的那封,而是魏弛写给姚幼清的那封。
他目十行地扫过信上的内容,看句时目光顿,再也没挪开。
“王爷,这信……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