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闭着唇未说话。
谢煜璟扯了外衫穿上,道,“咱们婚事这月初六就办了吧。”
楚姒抠一下棉布上的花纹,“初六是后天,你好急。”
谢煜璟蹲到她身边,专注的看着她道,“你歇在我屋里,总不能没名份,外头人都看着,过不了几天流言蜚语就能满地飞。”
楚姒抬眼看看他,臊得低头,微有气道,“我明日就搬走。”
谢煜璟舔一下唇,可惜道,“府里其他院子都没木槿,只我这屋木槿生的好,你若要搬走,花就没得看了。”
楚姒双手抱住腿,脸边红云出,她细小声道,“那你把院子给我,你去其他院子住。”
谢煜璟撅嘴笑,“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占了我的人,还要赶我出院子。”
楚姒悄声说一句,“我没占你人。”
她羞得没法再说话,只默声将脸埋下来,她觉着自己太放纵了,根本离不了他似的,只想被他一直占有。
谢煜璟噤住声,抻出手往她怀里去,柔声道,“还酸吗?”
楚姒轻手挠他,便软了身扭一下,她张着艳红的唇小声说他,“你把我变得好奇怪。”
那件才穿上的外衫又被谢煜璟脱下,他近身压着楚姒,像是极关切的在帮她看身体,“哪里奇怪?”
楚姒那黛色的眉微微皱起,一只手遮在唇边开始呜咽,“……我想找大夫看看。”
谢煜璟手下的动作缓慢,又轻又拖沓,他紧紧看着她面上欢愉与难受交织,只道,“大夫看不好的。”
楚姒侧歪着头,一手抓着缀在腰边的长袍,她细白的腿不着力,在半空踢蹬着,就被谢煜璟捞起来挂到腰上,她含着水的眸子颤了颤,怨他道,“我离不开你了。”
“那不是挺好?”谢煜璟缓缓行进,他的力道重的像是要将她彻底碾成泥,让她再没有骨头,只能依靠着他生长开花。
楚姒有些昏,但还是顺从的靠着他,迎接着他的征伐,她喜欢和他肌肤相亲,没有布料阻隔,绵软相碰,她愿意溺死在这种春情里。
她觉得自己浪荡极了。
“……要是有人发现我这样,”她迷着眸子蹭他的脸,在他的亲吻里低低笑出来,“好舒服。”
谢煜璟缠着她,一手揽起她回了床上,他们一起倒进被里,他才想起她说的话,只攻势更猛了,他沉着声道,“没人发现。”
楚姒缩着肩侧过头,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又没力的放开,她难过了,“我得病了是吗?”
谢煜璟拂开遮在她眼边的碎发,道,“没有。”
楚姒绞住他的腰,无促的摇头,“我得病了。”
谢煜璟的身体便停住,他托起她的头,凝望着她的眼眸道,“你没病。”
楚姒弯起唇,拉着他倒进床里。
红浪翻滚,春宵过后便是沉寂。
五更天谢煜璟从床上起来,楚姒困乏的抓他手,“……你要走吗?”
谢煜璟将她手放回被里,在她唇边吻着,“得去军营看看。”
楚姒便被安抚住,昏昏然睡了过去。
谢煜璟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没见她醒,才匆匆穿好衣裳出了屋。
这个点天还是黑的,他顺着长廊往下走,正走到南苑去,那边的屋子还亮着灯,可见里面人没睡。
他走到门边敲了敲,岁禾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大半夜的,谁这么缺德过来找人。”
正见谢煜璟冷着脸立在门前。
她抓一下头,抱手道,“你不陪着殿下,跑过来骚扰我们,明天我就跟殿下告状去。”
谢煜璟道,“你们没睡,让药老出来。”
岁禾踢一脚门槛,朝里喊,“狗崽子,你主子来找你了。”
药老吃掉刚剥好的香蕉,将香蕉皮往她头上扔。
岁禾磨着牙要揍她。
药老便一溜烟蹿了出去。
岁禾哼一声,砰的关上门。
谢煜璟坐到石阶上,朝天上看了看,月明星稀,黑夜就好像一直不会过去,他收回眼,跟药老道,“她有点不对劲。”
药老坐到栏杆上,晃着小腿道,“小殿下的心疾都治好了,还能有什么病?”
谢煜璟沉目,许久道,“她爱缠人。”
“女人不都这样?”药老瞅他笑,龇着牙凶巴巴道,“小郎君你很不厚道,这就开始嫌弃她了。”
谢煜璟摇头,“不是,她怕很多东西,即使呆在我身边,也还是怕我跑,哪怕我走远一点,她都会警觉。”
药老跳下地,站到他跟前,道,“这病我可治不了。”
谢煜璟沉默住。
药老摸出个糖来吃,嚼着道,“得你呵护了,她幼年父母不亲,姊妹不近,又遭你始乱终弃,成年后在皇帝陛下那里被利用驱使,这病算心病,要你宠着疼着,万不能让她再受苦,否则极有可能会崩溃,到那时神仙也救不了。”
谢煜璟笑一声,“算不得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