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在冰块中的妖怪整个看起来又白了一点,好像快要不行了。
苏潭:“……”竟然莫名地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江昧走到苏潭身边,身上杀气很重,走路时似乎都带着霜风凛凛。
苏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边鬓发,都被江昧刚刚那两道冰风冻得薄薄结了一层冰凌。
看到苏潭这个动作,江昧顿住脚步,收敛了下身上的冰冷气息,接着才走到苏潭身边,伸手拉他起来:“没事吧?”
“没事。”苏潭冲着江昧笑了笑,“谢谢江哥。”
“无妨。”江昧摇头,看向影院那边,“慕时应该马上就过来。”
他话音未落,后门又一次被推开,慕时急匆匆冲出来。他妆造才做了一半,顶着个古装头发,衣服还是西装,有点搞笑。
这院子里最抢眼的明明是那巨大的冰块还有冰块里的冰雕怪,但是慕时就跟没看见一样,一把搂住苏潭:“没事吧?”
“我没事。”苏潭说。
“我的错。”慕时说,“我放松了警惕,也没有随身带着那串牡丹石,不然不会……”
他看向江昧:“多亏有你在。”
江昧说:“本职如此。”
本职?苏潭愣了愣,慕时和江昧都没有对这句话进行进一步解释。
苏潭给慕时和江昧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对方扮成私生粉诱他过来,再到化出原型袭击。
江昧沉吟半晌:“恐怕这又是专门诱杀小妖的恶妖,一时半会看不出原型。”
“交给冯楚吧。”慕时说,“到时候冯楚估计又要说我们是乌鸦精了。”
“它扑我的时候在说话。”苏潭说,“或许能从它说的话里,得到关于它身份的讯息。”
“它说什么?”慕时问。
“好像是说……月下。”苏潭说,“你们知道月下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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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昧和慕时对视一眼之后,两个居然都不说话了。
苏潭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在盘桓江昧和苏潭之间的沉默,竟然有点诡秘的味道。
“不太清楚。”慕时说。
“听都没听过。”江昧说。
“可能是个奇怪的暗号,或者它的执念什么的。”慕时说。
江昧点头。
短暂沉默。
“你们两个先回去,免得耽误首映礼。”江昧率先开口道,“我去联系冯楚,把这东西运走。”
“那你就不参加首映礼了吗?”苏潭问。
江昧点头:“我是特邀嘉宾,临时退出的话,道个歉就好了,但你们两位主演必须一起出席。”
“说的也是。”慕时说。
“你可要保护好苏潭。”江昧看了他一眼。
“尽管放心。”慕时说着,走到冰块边,“先把这个解冻,我把这东西打出原型,这样你更好控制它些。”
“好,小心别把它打死了。”江昧说着从掌心凝结出一支冰剑递给慕时。
这场景又给苏潭一种很强的既视感,但说不出来哪儿熟悉。
江昧手比划了一下,冰块融化,慕时在同一时间出剑,刺向妖怪心脉,两人动作娴熟得像是已经配合了千百次。
“砰”的一声震动,妖怪身形急剧缩小,转瞬之间化成原型委顿在地,看起来是一只鼹鼠。
这样的景象苏潭已看过很多次,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江昧拎出一条绳索,像过年捆猪似的把鼹鼠捆起来:“我把它带走,你们去首映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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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慕时一直搂着苏潭肩膀,他明知道这样会让看到的人有些误会,但还是不愿放手。
现在慕时心里很乱,一是因为苏潭竟然会在这儿遭受攻击,而那时候他居然放松了警惕在化妆,要不是江昧出现,恐怕要出大事。
他很后怕。
另一个是因为苏潭问的那个问题。
慕时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苏潭回忆起与月下君有关的往事,月下君承担的东西太多了,他宁可苏潭做现在这朵无忧无虑的小昙花。
而且,如果苏潭真的回想起了月下君的往事,回想起无情道还有他们之间的纠葛,他们两个很可能没法继续像现在这样子。
这是慕时的私心。
然而天并不从人愿,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化妆间时,苏潭压低了声音说:“慕时哥,我有个离谱的想法,不是我运气不好,而是这些妖怪,都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