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愿用了两天时间将那些不堪入眼的东西从自己脑海里删除,也到了正式上课的日子。第一堂课是紫薇经注,秦长愿故意挑了第一排的座位,还是离门口最近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又一个走进来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了萧轶。
秦长愿非常欠揍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招了招手。
萧轶无视他,移开视线,走向了后数几排的座位。
秦长愿得意洋洋地靠在椅子背上,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萧轶绝无可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选了什么课。
还好他聪明又机灵。
接下来的三天,秦长愿所选的七门课全都上了一轮,每一堂课秦长愿都能与萧轶相遇。必修课还好,但凡是选修课,秦长愿就要坐在第一排,然后欠揍地冲萧轶招手。
萧轶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到了最后一次,他额头迸起一根青筋。
发现萧轶的这个反应,秦长愿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捂着肚子笑,直到笑得脸抽筋。
怎样,他秦长愿就是阴魂不散。
哈哈哈哈哈哈爽。
这日放课后,秦长愿走在回小院的路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个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转头去看,只看见了一个有些瘦小的少年,双手交拢藏在宽大的袖袍里,他似乎有些紧张,眼睛不敢与秦长愿直视。
秦长愿疑惑:“你是?”
小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你好,我,我是谢温瑞。”
秦长愿挑眉:“哦,谢公子。”
谢温瑞慌忙摆手:“不不不,不是的,你直接叫我温瑞就好……”
秦长愿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谢温瑞。
谢温瑞被秦长愿看得红了耳朵,他扁着嘴,深深鞠了一躬,大声喊:“对,对不起!”
秦长愿:“……”
他不愿引人注视,将紧张万分的谢温瑞扶起来,邀请他回自己的小院。
谢温瑞局促地站在门口,秦长愿等半天没等到人进来,转头看见谢温瑞僵硬地站着,他有些好笑:“进来啊。”
谢温瑞这才反应过来,嘴里连声应着,淡绿的袍子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迈过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
秦长愿有些好笑:“你着急做什么,谢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谢温瑞嘴里嘟囔着:“秦公子,你喊我温瑞就行。”
秦长愿递给他一杯茶,笑着道:“行,听你的,那你也要叫我长愿才对吧?说吧,你半路叫住我,应该不是只为了蹭我的这一杯茶吧。”
这一句话明显哄得谢温瑞开心起来,他仰起头,双手握着茶杯:“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听说我的朋友在学术研讨会上……”
秦长愿知道谢温瑞说的是你配吗公子的事了,他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们竟然是你的朋友?”
谢温瑞有些窘迫:“我自小就跟他们一起长大,他们心肠不坏的,尤其是惑兰,他有些时候是很过分,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天来替他们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长愿知道谢温瑞嘴里说的惑兰就是那个你配吗公子,他有些好笑:“那可真抱歉,你代替他们道歉,我不接受,如果他们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你来给擦屁股,他们永远也不会吸取教训。”
谢温瑞有些急切:“秦公子,不是这样的,他们现在还受着伤,行动不便,惑兰特意请求我来给你道歉,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意。”
秦长愿摩挲着下巴:“我也不是多不通情达理的人,我冲他们不冲你,既然他们有心道歉,那就等他们伤好了再亲自过来,借别人之口,他们的诚意不足,我不会原谅他们的。”
谢温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攥拳搭在膝盖上:“多……多谢秦公子啊。”
秦长愿挑眉:“刚才是谁让我喊他温瑞的?”
谢温瑞终于露出个放松的笑:“是我,多谢长愿!”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从傍晚到黑天,两人相谈甚欢。
谢温瑞开始时虽有些怯懦怕生,但却很有想法,与秦长愿熟络之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对剑道的理解也很有新意,这让秦长愿对他刮目相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无念真人的脑残粉!
二人交谈着,谢温瑞有些困倦,秦长愿看出他的疲惫,便打断了交谈,礼貌地示意今日到此就可。
谢温瑞撑着精神,他嘻嘻笑着:“今天是满月之夜,我和长愿相识相知,真是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