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愿闭上眼:“我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萧轶将他抱紧:“想都不要想。”
秦长愿终于喘匀了呼吸,他看着萧轶,道:“今天你要不要先将那粒毒丹服下,我担心明天再服下去的话会来不及起效。”
萧轶看着他。
“那毒丹也是毒,你该好好想一想,”秦长愿有些犹豫,“你服下之后这两天会很痛苦,而且没有办法正常行动,不过有我在,落花城里暂时安全,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会在旁边看着你。”
真正打动萧轶的那句话是“我会在旁边看着你”。
萧轶抿唇,毫不犹豫:“好。”
秦长愿看着萧轶作势要将那毒丹吞进嘴里,他突然心疼,拦住萧轶的手:“会很疼,要不再等一等。”
萧轶笑着看他:“不然你喂我吧。”
秦长愿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喂?”
萧轶道:“张嘴。”
秦长愿照做。
下一瞬,一颗微苦的丹丸被送入他的口中。
秦长愿瞬间明白,饶是他脸皮这么厚也觉得面上烧得慌。
他轻轻闭上眼,向萧轶凑了过去。
两人的双唇紧紧贴在一起,萧轶轻巧地用舌头将那粒丹药勾入自己的口中。
这丹药一点也不苦,还有点甜。
萧轶将毒丹吞下去之后,便松开了秦长愿,秦长愿抿着双唇,面露担忧。
毒丹的药效来得很慢,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萧轶忽然觉得很困,还有些冷。
秦长愿默不作声,拉着萧轶去了榻上。
刚躺下的时候,萧轶神智还是清醒的,他朝秦长愿伸手,轻声喊:“秦长愿。”
秦长愿握住他的手,回“我在”。
但渐渐的,萧轶就不行了。
毒丹的毒素开始在他体内蔓延,他一会喊冷,一会喊热,唯一不变的是全身都在痛。
这种痛像是体内伴随着血液流动着数千根银针,划破血管,刺穿筋脉,痛,无法克制的痛。
萧轶开始发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体温忽高忽低,嘴中一直在呢喃喊着秦长愿的名字。
秦长愿紧紧握着萧轶的手,一句一句耐心地回“我在”。
这种毒丹无药可压制,只能硬熬,熬到萧轶蛊毒发作的时候,两种剧毒相抵,一同从萧轶体内消失。
这两天熬毒是一关,毒发当天晚上两毒相冲又是一关。
秦长愿为萧轶护法,希望这两天萧轶能过得好受一些。
到了深夜,萧轶彻底糊涂了,他仿佛回到了冰天雪地的三生之巅,漫山地找师尊。
秦长愿将被子给他盖好,轻声说:“师尊在呢。”
不知折腾了多久,萧轶累极了,也不知是困得睡过去还是直接晕了过去,没声音了。秦长愿担心他直接在睡梦之中就没熬过去,几乎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去探一下萧轶的鼻息,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离开过。
第二天萧轶醒来的时候有短暂的一段清醒时间,他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愣了半晌无奈道:“我真怕我就这么死了。”
萧轶的声音哑得厉害,秦长愿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萧轶笑了笑,眼皮发沉,没什么精神。
秦长愿叫人给送来了一碗白粥,一勺一勺地喂给萧轶,萧轶很想将那些粥吞进肚子里,毕竟是秦长愿喂给他的。
可每喝一勺,胃中翻滚的绞痛感就越重一分,到最后,萧轶想硬忍也没忍住,直接将粥全吐了出来。
秦长愿一慌,不慎将粥碗打翻,滚烫的粥全泼在了秦长愿的手腕上。
白皙的手腕被烫得通红,秦长愿无暇去管,只用毛巾随意擦了擦,便去查探萧轶的情况。
幸好萧轶的气息还稳,全靠他强大的意志力在硬撑着,只是身体被那剧毒拖得万分疲惫。
秦长愿给萧轶喂了一粒辟谷丹,才松了一口气。
当天下午,萧轶又发烧了,这次不知是不是辟谷丹的缘故,他虽然发着烧,但却有力气说话,只是说的话没有逻辑也没头没尾。
秦长愿耐心地哄着他,心中暗笑等萧轶清醒了肯定不会想记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
到了晚上,萧轶的灵力几乎用尽,他没办法再维持外貌的幻化,灵力退去,是萧云今合着眼静静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