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轻轻的脚步声让林秋神情紧绷,他拉着身边站起的人蹲了下来,他们藏的太久了,不明白林秋突然这么紧张是为了什么。
但人对于危险的感知很敏锐,尤其是一群怕死的人。
现在再关上门已经来不及了,剩下的人见林秋带着身旁的几个人躲在了最里侧,便开始不要命的往里缩。
“哎……”
一声叹息响起,一个高大精瘦的男人目不斜视的从厕所的门口走过。
林秋看着戚庄,下意识的动了动唇,可下一刻就看到了戚庄的身后像是跟着什么东西。
黑色的衬衫有些褶皱,袖口的扣子也被打开了。
戚庄突然停下脚步,里面的人呼吸一滞,都竭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让对方看不见自己。
可里面的空间终归也就这么大,而门又没有关,七八个人再怎么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眼见着戚庄就要往里走,拥挤的人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林秋在最里侧好几次被人压到了受伤的手臂,鲜血的味道像是最甘美的津液飘散出来。
戚庄的脚步加快了些许。
可还没等他走进来,变故突生。
有人被推了出来,鲜血溅在了光滑冰凉的镜面上。
戚庄伸出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能抓住什么。
林秋看的眼眸微动,所以戚庄是在制止那些杀人的怪物吗。
“呜……”
有女人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沉重的尸体压在了她的身上,可门口那冰凉的气息还没有消散,谁也不敢动。
“够了。”
只听见戚庄低沉平缓的声音,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这时才有人不安的动起来,女人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推了出去,整个人惊慌的站起来,连连后退。
其他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靠在墙边的女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仰着脖子,双手挣扎着,可只能发出无助的“嗬嗬”声。
窗户开出了一条细缝,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女人慢慢的双脚离地,直到她的头和敞开的窗一样高,而她细长的脖子刚好卡在窗户的正中央。
女人的嘴里溢出了血迹,悬空的双腿不停的踢打。
“呵呵呵……”
极轻极淡的笑声透着一股愉悦。
所有人都害怕的把身体压低,生怕窗户后的什么东西看见自己。
“啊……”
这就像是一场延长的酷刑。
他们亲眼见到女人挣扎了将近十分钟依旧没有死去,而她的脖子已经在无形之中变得扭曲变形。
鲜血大股大股的从她的嘴里涌出,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一双眼睛时不时的转动表达她依旧在活着承受这样的折磨。
直到有人看到她剧烈的痉挛起来,“扑通”一声,她的身体软趴趴的瘫在了地上。
窗户轻轻的被关了起来,一切又回归于平静。
“怎……怎么办……”
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正好站在林秋的身边,在林秋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被他顺手拉进了最里面。
此时他们亲眼见到有两个人死在他们的面前,内心的恐惧和惊慌都被无限放大。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穿着家居服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实在是被逼到这种境地也太憋屈了。
林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齐耳短发的女人想拉住他,入手就是粘稠的血迹。
他走到那个被捏断脖子的尸体旁边,指尖抚上了对方的脖颈,里面的骨头已经被捏碎了,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凉。
看不见的东西,又没有灯。
林秋抓住了脑子一闪而过的线索,竭力的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轻呼出一口气,伸手合上了对方的眼睛。
“影子,应该是影子。”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什……什么?”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影子在他们的认知里,是虚幻又无力的,可这些杀人的怪物出手利落又狠辣。
随即想想,又觉得不能以常态的思维模式去思考这里的规则,毕竟,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正常。
“那我们怎么办。”
齐耳短发的女人因为林秋那一个搭救的动作,此时很感激林秋,并对他抱以十分的信任。
“影子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变得诡秘又神秘,可一旦在阳光下,就会无所遁形。”
就像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听到林秋的话,里面有人灵光一闪。
“这么说来,我们等到天亮就可以了。”
穿着背心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后,就接收到了几道鄙夷的目光。
他们在进来这个古堡的时候,外面就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又哪里有天亮这种说法。
男人被看的有些难堪,但还是眼神游移的不再说什么。
“我注意过,这个古堡里的房间没有灯。”
就连这个厕所也没有。
原先他们以为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是游戏的设定给他们的优势。
现在看来,是为了方便那些怪物的行动吧。
“那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到这个古堡的开关。”
穿着家居服的男人眼睛一亮,只要有办法就好,至少证明他们不是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可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