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轰的一声,寸头男脸色一白,差点整个人都吓得晕过去。
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揪住了林秋的衣服,林秋一回头看到眼前的场景,眼眸微动。
林越就睡在第二张床的上铺,但因为光线和上铺有护栏的原因,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
很有可能是刚刚寸头男靠着床铺的时候不小心动了一下,林越的手就掉了下来刚好横在寸头男的面前。
“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寸头男的心脏还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这种被玩弄和惊吓的感觉太糟糕,完全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不过他有一点感觉和林秋很像,那就是被玩弄,他们一路走来,遵守所谓的规则,再到打破,再到多次突如其来的惊吓,他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由里面的机关作弄,他们的一切表现都像是在被谁欣赏着。
“林秋,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周吴吧。”
寸头男很担心周吴的安危,他们在明,害人的东西在暗,他们实在太被动,只能顺着他们给的每一条线往前走。
“你刚刚真的什么也没感觉到吗。”
“我没有。”
寸头男欲哭无泪,要是他感觉到了,至于什么都不告诉林秋吗,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不是那种会动小心思的人。
“那它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林秋自言自语的喃喃出声,他察觉不到什么紧迫感,但却总感觉有什么在追着他往前走。
因着林秋心里的障碍,纵然他有心想找到周吴,可他一走出宿舍,看到前方没有护栏的走廊,脑子就不受控制的产生晕眩感。
寸头男心里着急,走着走着就不自觉的越过了林秋。
林秋喘着气,那种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带给了他生理性的不适。
可这种感觉他自己也无法缓解。
“喂,不要离我太远。”
林秋一手扶着墙,垂着头喘息,长长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许久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浑身一震,缓慢的抬头,被细碎发丝挡住的双眸幽暗无光,前方空荡荡的走廊融进了他眼中的黑暗。
寸头男,不见了。
不过几步的距离,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就像对他的挑衅,因为知道他无法在六楼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行动,就用这样的方法将他激怒。
很好,成功了。
他走进第二间宿舍,一脚踹开了大门,里面和之前的摆设一样,他很快就在另一张床的下铺找到了躺着的郑源。
没有了稻草人的控制,对方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他走进第三间宿舍,里面什么都没有。
第四间,没有。
第五间,没有。
第六间,……
直到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最后一间宿舍,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那些稻草人就像在玩弄布娃娃,将被带走的玩家一个一个的放置在宿舍里,可除了早就死去却保持着完整身体的郑源和林越,其他的人都没有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
脑子嗡嗡作响,他弯着腰双手撑膝,不自觉的开始揪紧裤腿。
整个人都仿佛与世界隔离,产生了强烈的孤寂感。
可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一道视线驱逐。
林秋身子一僵,一道阴鸷可怖的视线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背。
他缓缓回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钱公子侧对着他的半张脸。
对方勾起僵硬的笑容,带着强烈的恶意。
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就顿在原地。
除了已经死去或者被剥皮的玩家,其他但凡还有一口气的人都被整齐的挂在晾衣杆上,其中也包括中途消失的周吴和寸头男,还有之前就被带走的赵与。
他们就像学生们挂在阳台等待晾干的衣服,而那些被丝线割断脚筋的玩家,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血迹就像湿漉漉的衣服往下淌的水。
周吴尚还保持着清醒,一睁眼看到这种情况,脸立马被吓得惨白失色,身体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手腕上立马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晃荡。
他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些牢牢缠在自己手腕的丝线正因为身体的力道在收紧,而他的手早就因为充血而变得发紫。
悬空和随时都会被割断手筋的恐惧让周吴心里发紧,他看着不远处的林秋和静静站立在他身后的钱公子,更是不由自主的焦急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就疼的厉害。
“林秋,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