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音响没开,满车都是穆琛的喘气声。
“行不行啊喘这样,”邢文抽空看了穆琛一眼,“要不给你插个管儿吸吸氧…”
邢文愣住了。
穆琛皮肤很白,在邢文记忆里,他都是像个白脸狐狸似的坐办公室里,这样动态的还是头一回见。
胸脯随着喘息上下起伏,因为在冷风里跑过,双颊透出很好看的…潮红。
穆狐狸…即便换个世界,也是妖孽。
“没事儿多运动,”邢文强行移开了目光,“你条弱狐狸。”
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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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相安无事回家去,老妈开门来接,面上藏着跟粉丝们一样的慌张。
家里三位长辈同时在场,邢文不好再提离婚的事情,“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聊天儿。
这场景很奇妙,以前就算是过年,邢文都没体会过这么热闹的感觉。
老妈成了个话痨,问工作问身体状况,邢文刚过来不大清楚,回答有七成都靠瞎诌。
特不适应,他过去没被这么关心过,突然给人放进眼里紧张,邢文觉得挺别扭的。
就像赤脚走在雪里久了,突然给扔热水里的那感觉。
这感觉萦绕了他整整一天,老爸老妈当晚还直接住下了,说是怕他俩再闹起来,节目录制以前都不回去。
邢文没多少睡意,十一点了还坐楼下看电视。穆琛已经换上了睡衣,半个身子探二楼栏杆边:“洗澡啊,老公。”
“老什么公。”邢文横他眼,对方竟然笑了,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你妈喊你早点儿睡。”穆琛说。
邢文起身,将电视关了上楼,穆琛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你干嘛,看星星看月亮啊?”邢文路过他,脱掉外套。
一摸口袋,发现钱包没了,但手机一直都还在。
是今天逃粉丝的时候跑掉了?
“今天我想跟你说的是…咱妈有心脏病。”穆琛小声说。
邢文扬眉,手还摸在口袋里,挺懵逼的:“她有?”
在原来的世界里,邢文虽然和老妈见得少,但确切知道对方没病没痛。
“你忘了?”穆琛跟着扬眉,“离婚我同意,但妈一时可能会接受不了…我的考虑是,咱俩先这么住着,等开春天气暖和些儿了,再慢慢跟她说…跟所有人说。”
同意离婚这话由穆琛说出口,邢文像松了一大口气。
但同时他也挺意外,穆琛这就妥协了。
“对不起。”邢文再次感到歉意。
婚姻不是儿戏,人也不该凑合着过一辈子。虽然他替代了这个世界的邢文,但他选择作为过去的邢文活下去。
没等穆琛说别的,邢文径直进了浴室。
水声从里头传来,穆琛依然站着没动,直到手机在睡裤兜里震动了两下。
穆琛摸出来,是个他不认得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张图配一句话。
“无知是罪;无所不知,便身处罪孽深渊。”
配图是一个钱包,其中身份证被特地抽出来给了特写。
是邢文的。
穆琛心倏然收紧,脑子里短时间划过无数种可能,最后回了个“?”。
对方的消息几乎是秒回,而且一回回俩——
“我在西溪路捡到你男人的钱包,打算物归原主。”
“明天傍晚六点,我在岳岗纸厂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