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头还晕着,行动艰难地手往后边摸了摸。
“啊,”邢文了然地点了个头,“刚医生过来,给你打退烧针了。”
在熄了灯的漆黑房间里,穆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
“你…”穆琛好半晌才开口,“我裤子…你看了?”
邢文原本还觉得没什么,但就冲穆琛这个又惊又俱的反应,他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了。
“嗯,我扒的。”邢文说,“你纹身挺少女的。”
“那是胎记!”穆琛当即就爆炸了,“你他妈把纹身纹在屁…上啊!”
邢文笑得不行:“我哪儿知道胎记能长成心形啊。”
“胎记长成狗头的都有!”穆琛吼完了就开始咳嗽,整个人咳得坐了起来。
“……”邢文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那个胎记,你没给我看过?”
他俩是一对新婚夫夫,怎么说应该早看了个干净……
“…没有。”穆琛默默躺回去,脸往另一边微侧,“你忘了吗,你特喜欢…正面上…我。”
邢文身形一僵,穆琛内心则是崩溃的,但他选择接着往下编:“看着脸…嗯特别有感觉,而且就是那个…特别有…深度。”
穆琛说到这儿为了增加说服力,将脸转了过来,结果俩人都能从对方眼里读到一抹尴尬。
“...换个话题吧。”邢文说。
“嗯。”穆琛应了一声,将右手手背搭在额头上,沉默了。
“还烧不烧?”邢文视线扫过穆琛那挺有棱角的胳膊肘,“今天对不起,把你赶下车了。我血糖低的时候脾气特别爆,初中的时候…还把人课桌从三楼掀下去过。”
是,从那以后学校人都特怕他。
“那我该庆幸你没亲手把我扔下车。”穆琛笑了,将身子侧向他这边,“你饿不饿?我快饿死了。”
今晚他俩原本是打算开车出去吃的,结果一吵一折腾就误饭点了。
邢文想了想,说“你等会儿”,径直出去了。
他下楼去不过半小时,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粥上来,推开门的时候穆琛正好趴着玩手机,兴许是屁股疼。
房里灯没开,手机屏幕的光照得穆琛脸发亮。
“不怕瞎眼啊?”邢文抬手将房里小灯摸亮。
“都嫁给你了。”穆琛将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坐起来,“煮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瘦肉粥。”邢文在底下已经拿冷水放凉过,直接给穆琛端过去。
穆琛没接,看了他一眼。
“干嘛?我在这儿花钱装个机械臂也不会喂你。”邢文说。
“没有,”穆琛接过了,“我在想你挺适合当老公的。”
“啊?”邢文差点儿就把另一碗掀了。
穆琛端着碗笑起来,粥在碗里颠了颠。邢文反应过来对方是开玩笑,拉过椅子坐下了。
瘦肉粥煮得挺清淡,但味儿很鲜香,热度刚刚好的状态喝下肚有种让人愉悦的饱足感。
邢文喝了几口看穆琛一眼,穆琛端着碗一勺勺地喝,垂着眼特安静,连汤匙碰碗的声儿都没有。
跟当老板的穆琛一个样,吃喝都不说话,浑身上下一种富贵人家的气质。
但难以掩盖他饿慌了的事实,没五分钟,邢文眼看着穆琛将粥喝见了底,搁下汤匙一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