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沈毅城拨了电话,忙音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沈毅城那痞里痞气地声音:“岑小姐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可真是难得。”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你可以帮我救一个人吗?”
沈毅城明显没想到我打电话居然是求他帮忙救人,他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问我:“什么人?”
我说王佳玉,我朋友。
其实提起王佳玉的名字,混过夜/场的男人们基本都听说过。玉姐最开始在z市一家夜/总/会里当红牌,后来为了图安稳才开始固定跟着一个金/主。
我说:“玉姐得罪了张俊坤,人已经被带走了,现在生死未卜,你能帮我救她吗?”
沈毅城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语气淡淡的,“岑小姐,我为什么要为了个婊/子得罪张氏集团的太子爷?”
这句话把我噎得哑口无言,道理是这样,沈毅城与玉姐非亲非故,他的确没有必要为了玉姐得罪别人。
我自嘲地笑笑,说了句:“也是。”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是有多贱多脑残才会打电话给沈毅城?
我将我的手机扔进包里,然后离开茶楼,一路跑到停车场。
上车之后,我又拿起玉姐的手机找到张俊坤的电话拨了过去。忙音响了一会儿就被接通,对方很狡猾,他不出声等着我先说话。
我直接问他,玉姐在哪?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张俊坤在电话那边冷冷地笑,“我什么都不缺,你也不用跟我谈任何条件。王佳玉这个婊/子自作自受,我也只是教教她该如何好好做人!”
我懒得跟他东拉西扯,要真是什么条件都没得谈,他根本就不会接我电话。
我说:“你有条件就开,一个堂堂地张氏集团太子爷跟女人较劲儿还他/妈长脸了?”
我估摸着玉姐应该是花了张俊坤父子不少钱,人家气不过,所以要教训玉姐。如果只是为了钱,那倒也好说,反正周胤良有的是钱,他不会在乎我花多少。
张俊坤那边很嘈杂,手机信号也不太好,我估摸着应该不是在市里。
我又说:“凡事好商量,人不许动,只要你把条件开出来,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张俊坤却很谨慎,一直没有说话。
我耐着性子等了一分多钟,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如果仅仅是因为玉姐换了个金/主就结仇,张俊坤根本用不着这么谨慎,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跟我讹一笔出气。
我死死地捏着手机,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泛了白。
良久,久到我都以为电话信号是不是中断了,张俊坤才在电话那头阴侧侧地说道:“王佳玉有个记事本,你找好了拿来见我。”
我一怔,问他什么记事本?但张俊坤已经先行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扔到一旁的副驾驶,打了方向盘掉头向玉姐家驶去。在路上,张俊坤又发了条短信过来,上面除了地址还有一句威胁的话,「务必将记事本带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忽然一阵清明,有一种非常不好地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猛踩油门,一路飞驰加速朝玉姐家驶去。
我并没有玉姐家的钥匙,去的路上打电话给许落,让他帮我找了个靠谱的开锁公司。
玉姐的房子很冷清,大约玉姐也不常回来住,房子里面除了最基本的家具之外连个盆栽都没有。
我在玉姐家里翻箱倒柜,其实也算不上,能放东西的家具除了一个衣架便是一个带着抽屉的柜子。
衣架基本不用翻,里面全是衣服,放笔记本的可能性很小。我直接去翻柜子上面的抽屉,第一层就躺了几支口红,第二层空的,第三层上了锁,我满屋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最后去厨房里拿了菜刀用蛮力硬生生给砍开了。
我拉开抽屉,里放了一个盒子,类似于文件盒那种。我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我扫一眼就懵了,上面写了两个名字,周胤良和沈毅城,而且,玉姐在周胤良的名字上打了个叉。
我顿时一头雾水,原则上讲,不管是周胤良还是沈毅城跟玉姐都没什么来往,那么玉姐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写在纸上?
再退一步讲,如果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么,玉姐将周胤良的名字划掉又是什么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玉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只能先把这张纸收起来,等把玉姐救出来再说。
抽屉里没有笔记本,我又去翻衣架。果然如我所料,衣架里全部都是衣服,别说笔记本,连张纸都没有。
我一时没了头绪,着急上火地巡视着玉姐的房间。然后忽然之间,我看到了她的床,我几乎是下意识趴到了地上。
玉姐的床从外观看像是木桩床,我用手沿着床边慢慢地敲,果不其然,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敲打的声音出现了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