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
翌日清晨,阮萱神清气爽醒来,她用身体证明,赤金樱子这味药是真的有效,真的!
这等好药不大力推广真是可惜了,于是阮萱真就去了夏凝雪的屋里,不过是大白天去的,入屋后,还特意敞着门。
夏凝雪热情地将阮萱拉到桌边,神神秘秘地瞧了一眼屋外,小声道:“你昨晚怎么没来?”
这熟络的语气,委实令人不适。
阮萱眉毛抽动,敷衍道:“昨晚有事。”她昨晚确实有事,而且很忙。
夏凝雪点点头,故作难过的眼眸凝望着阮萱,扁扁嘴,可半天都挤不出一点眼泪。
这委屈难言的画面是怎么回事?阮萱恶寒地抖了两下,避毒丸不要了,还是走罢!
这般想着,阮萱蹭地一下起了身,可一旁的夏凝雪也蹭地一下抱住了她的胳膊,两人一站一坐,阮萱半边身体都被拽得跨了下去。
“这位大姐,有话好说。”阮萱沉着脸,抽了抽手臂。
见阮萱这副冷淡的模样,夏凝雪眉头越蹙越紧,终是质问道:“死女人,咱们好歹朋友一场,你居然没认出我来!”
阮萱:大姐,你谁?
夏凝雪甩开阮萱的手臂,指着自己的脸说:“是我啊,名字……大夫……我给了这么多暗示,你都没有发现吗?”
……暗示?阮萱心说她从来没有接收过这种东西。
倏然,她的脸色一下变了,迷惑嫌弃的表情瞬间被诧异取代,嘴唇微张,目光在夏凝雪身上不停打量,圆睁了眼睛,惊道:“慕容雪!你怎成这副模样了?!”
“半年前我就恢复成年人的身体了。”慕容雪叹口气,摸了摸脸,“不过现在这张脸不是我的……之前为了成功留在山庄里,选人那日我偷偷将入选的一名女子打晕……替了她的容貌就留下了,我厉害吧!”
“厉害。”阮萱腹诽得极快,随后回桌坐下,还给自个倒了杯茶水,“那你怎会想着来这里,为了苏渺吗?”
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明摆着不满。
慕容雪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吃飞醋的德性还是老样子,我对你家夫郎可半点意思都没有,我是听说这儿有不少珍贵药草,这才来的。”
“你知道苏渺是谁?就没想过其实只是相似的人?”阮萱又问。
慕容雪大大方方再翻一个白眼,反问道:“除了陆公子,你还会喜欢别人?”
“这话倒是没毛病。”阮萱对此颇为受用,思忖片刻说,“所以,那处密林之中确有珍奇药草?”
“是啊,除了不能医死人活白骨,治疗各种疾病的药草都有,对我来说,那儿可比男子有趣多了。”慕容雪故意朝阮萱挑了下眉。
阮萱不在意慕容雪话中的挤兑,反而绽开笑容,拍上慕容雪的肩膀,“是有多有趣?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瞧瞧!”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互相调侃着,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出了庄子,引来他人侧目不说,还传到了苏渺那儿。
有前头几人被阮萱用计送走的先例,苏渺猜测夏凝雪估摸要不了多久也得被阮萱弄走,心里头还颇为好奇她会用怎样的法子。
再一想那人对自己的占有欲,搭配着昨夜两人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苏渺低笑一声,在木榻上打了个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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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前,阮萱服下避毒丸后,便跟夏凝雪入了瘴气林,穿过外层浓郁的雾瘴之后,森林内部反倒没有那么大的雾气。
薄薄一层烟渺笼罩在植被上,好似柔白的面纱,淡金色的阳光从天顶枝叶缝隙中斜照而下,落在微微摇曳的小花上,或者一片积水的洼地上,像打了光。
这是别样的仙境,阮萱不由地看直了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
慕容雪却是习惯了这样的景致,领着阮萱往生长药草的地方去,零散的草株缀在不同的地方,并不成片。
阮萱轻轻拨弄一株不知道是何药草的小花骨朵,问:“这些药草可以移栽到别处吗?”
“……你是想要种植药草?”慕容雪停下挖掘的动作,直起腰想了想,“这倒是个主意,但是长在林中的植物对生长环境要求都比较高,移栽的话恐是种不活。”
阮萱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两人又逛了一圈,暂且确定了几种相对易成活药草的生长位置,就回了庄子。
亦是从这天起,阮萱开始忙碌起来,先给苏渺说了种植药草的想法,又同穆管事商讨一番,她的大棚种植药草的计划便徐徐铺开。
除此之外,她还找了人来修葺庄院,每日忙得几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