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俞歌澜一惊,倒是没把此刻两人亲密的行为放在心上。
“不是我还能有谁?”闻郁没好气的松开俞歌澜,坐到她身旁。
“红。。。算了,你方才问我什么?”俞歌澜本来想问闻郁来,红简怎么没来通报,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人早就同流合污了,闻郁拿乾凤殿当她自己家,红简也不拿闻郁当外人。
闻郁拿起俞歌澜桌上的物件把玩,故作伤心状的样子说道:“明明昨晚才答应人家的事,这才半天没见就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俞歌澜见状有些无奈的抿抿唇,她当然记得昨晚答应闻郁出宫的事,只不过就算这事能成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放软了语气说道:“你要如何带我出宫,崔。。。。。。”
“娘娘,娘娘刚才皇上那边来消息,说是这几日宫里要休养静心,各宫若是无事便在自己宫里待着,至于圣央宫更是要闭门拒绝一切事务,说是为了给惠妃祈福连早朝都免了,各处官员若是有事便写了折子交由魏公公,魏公公会呈给皇上。”
俞歌澜的话还没说完,红简就一脸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嘴里嚷嚷着新知道的消息。
她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对着红简责备道:“莫要这样大声囔囔,像什么样子!”
红简缩缩脑袋也知道刚刚自己太不懂规矩里,小声道:“我这不是赶着将消息告诉娘娘您。”
俞歌澜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闻郁:“这事后面是你的手笔吧。”
“皇后娘娘真聪明!”闻郁笑着鼓了鼓掌,继续道:“崔子哲那家伙,今天一大早天刚擦亮就找到我那去了。”
“说起昨晚的事遮遮掩掩的,尽是满口的谎话,但是没多久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了,本来这事到昨晚也就算是结束了,但是这话我和他说了他也不信,所以我意思意思念了几个咒,在一张纸上胡乱画了两下,让他回去每晚睡觉前贴在脑门上,这两天能不见人就别见人。”
“噗!你这人说起胡话来果真一套一套的,也就是崔子哲那样的人,你说的越玄乎他越信。”经闻郁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方才在葛珏那的那点阴郁之情,俞歌澜尽觉得心里一下雨过天晴。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想那么多了,打趣道:“你是不是早就这么计划好了?你打算怎么带我出宫啊?”
“自然是大摇大摆的出去啦~”闻郁对着红简招招手,说道:“去,给你家娘娘挑几件轻便的寻常衣物。”
红简得了令笑眯眯的去挑衣服,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堆衣服回来了,衣服多的将她的人都给挡住了。
“娘娘,衣服给您拿来了,自你进宫以后衣服都是专人做的,如今这几件还是你初进宫是带进来的,我一直没扔想着留着说不定也是个念想,没想到却在今天派上用场了。”红简放下衣服,从后面探出头来说道。
这时一件粉色的衣服闯进了俞歌澜的视线,她记得这衣服是她母亲给她做的,她母亲在她印象中便一直身体欠佳,似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在最后的日子里给她做了这么一件衣裳,说是等她十八的时候再穿上,尺寸也全是靠着想象做的。
她十六的时候便嫁给了崔子哲,之后一切吃穿用度皆是依照皇后的品阶来,这衣服就被搁置在随嫁品中,她再也没见过。
想到这里,俞歌澜心里觉得一阵的悲凉,自己究竟因为崔子哲丧失了多少东西,就为了那个薄情的男人,她将自己过往的一切都给摒弃了。
闻郁见俞歌澜盯着那件衣服出神,走过去拿起来在俞歌澜身上比划着,说道:“去试试。”
俞歌澜默不作声的接过衣服,去了里间换衣服,过了一会儿她缓步出来,走到铜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闻郁走到她身边绕了两圈,夸赞道:“真好看!”
红简也在一旁应和道:“是呀娘娘,这衣服穿着当真好看。”
一行清泪顺着俞歌澜的面颊滑落,孩提时母亲靠着猜测做的衣裳,如今穿在她身上尽是如此合身,那时母亲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做的这件衣裳?可曾想过自己会走到如今这步?
“娘娘,你怎么哭了?”红简慌张的递过一张帕子,求助的看向闻郁。
俞歌澜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拿过帕子擦了擦眼睛,扭过脸小声话题道:“国师大人那日在御花园不是说不喜粉色吗?如今却夸我好看,看来也不是真心的。”
闻郁靠过去掰过俞歌澜的脸,拿过她手里的帕子,动作轻柔的为其擦去泪水:“这帕子虽然是上好的料子,但照你这么个擦法,也得破相。”
将俞歌澜面上恢复干净的模样,但那鼻尖红红的样子却是分外的讨人怜爱,闻郁轻笑了一声凑过去用手指剐蹭着俞歌澜的下巴说道:“但我喜欢你呀~”
俞歌澜顿时面颊一红倒退两步和闻郁隔开些距离,小声叱责道:“油嘴滑舌!”
“再说了,我按时说不喜粉丝是骗你的,不然以你那个别扭的性格能拿我那朵花?为了给皇后娘娘送朵花,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啊~”闻郁将帕子交给一旁站着的红简,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这人,我,我不是收了吗?”俞歌澜被闻郁说的满脸通红又找不到反驳之词,只能硬憋出一句,然后踌躇半天闷声道:“谢谢。”
“恩~皇后娘娘说什么?我没听清。”闻郁笑着凑过去追问道。
俞歌澜抿唇咬咬牙再次提高音量说道:“我说谢谢国师好意!”
“不客气~”闻郁满意的收了回探过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