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就别担心了,若流相信少殇哥哥定能拿得头筹。”见到师尊因为担心君少殇心不在焉,颜若流虽然心中不爽,依旧还是出言安慰了一句。
“是啊,老夫的弟子岂能过不了这小小县试?”大抵是因为到现在都没有发生意外,方山长也精神起来了,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
经过此事之后,君少殇大概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学生了。明年他就会把书院交给自己的小儿子,好好教导君少殇这个状元之才。
“呸,就你还想做人家小娃娃的师父?”王老头抱着胳膊嗤之以鼻,他的那半边胡子终于被剃掉了,穿着一身道袍到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只可惜一旦开口就打回原形。
“怎么,我方某人三岁识字五岁通文,十七岁中举,怎么就当不得昱安这小娃娃的师父了?”方山长今日心情大好,故而难得没有被王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
“人家正牌师尊还在这里呢,你一个教了几天的先生还想做人家师父?美得你。”王老头酸溜溜的说道。
怎么又绕到他身上来了。萧魄命无奈笑了笑,继续喝茶。
“呵呵,还真是扇车口挂堂鼓,牛皮都吹上天了。”就在这时,不远处桌子上传来一声轻笑。
萧魄命循声看去,就见到一个小童站在桌子旁,一边嘲笑一边给桌前的主人倒酒。
桌前的主人同样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他的身旁还坐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靛色紫边金线绣纹的长袍,衣衫料子贵重,想来非富即贵。
见到萧魄命几人看了过来,那老者瞥了身旁小童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小童不服气的哼了哼,坐到一旁。
萧魄命莞尔,回身给颜若流三人一人分了块绿豆糕。
“无事,纵使这一次考不过让少殇下一次再考就是了。”
就在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
“兄台此言差矣,既是方山长的高徒,岂有连这县试不过的道理?”年轻的男声传来,声音儒雅随和但语调却很不讨喜。
萧魄命瞥了他一眼,就见到那桌那个明显是富家子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方山长。”年轻人走到桌边,对着方山长的见了礼。
见此,方山长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哼了哼,没有搭理这年轻人。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萧魄命看着这年轻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敲了敲方山长的桌子,让方山长给他一个台阶。
方山长瞪了萧魄命一眼,给了萧魄命这个面子,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程家的小娃娃,你家叔公呢?怎么,不敢来了?”
方山长装瞎。
“方山长说笑了,我家叔公就在那儿,见到方山长特地命我来打个招呼。”年轻人恭敬的说道,还指了指身后的那桌的小童与老者。
“成了,招呼也打过了,你回去吧,莫要挡着我看风景。”方山长闻言就要赶客,然而年轻人仿佛没听到方山长的话一般,转向了萧魄命。
“在下程宏文,敢问这位兄台可也是要参加今年科考的。”
怎么又扯到他了。萧魄命无语,他没好气的瞥了眼桌子对面的方山长,责怪方山长怎么会有这么个不识趣的熟人,随即礼貌一笑,摇了摇头。
“在下只是一介白身,这一次是小徒参加县试,陪同罢了。”
听到那句‘白身’,程宏文眼中顿时露出了轻蔑之色,看得缠在萧魄命手腕上的迦楼鸿蒙都准备咬人了。
就在这时,颜若流从位置上跳下来,望向程宏文表情一脸天真。
“那这位哥哥也是白身么?”颜若流奶声奶气的如是说道。
“我可不是白身,我是今年准备参加科考的秀才。”程宏文这么说着,脸上倨傲之色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