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桐626,终成盟主!很好很强大!十五郎拱手致礼。//高速更新//高品质更新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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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弹丸在头顶乱飞,打得身后船舱的木屑四溅,宋兵全挤在旁牌后面,头都抬不起来。最悲摧的是船工,他们不能躲啊,否则船就失控了,但不躲的话,下场也是一样。
随着船工不断倒下,宋军船只渐渐失控,速度渐慢。而天波师这边,则竭力将船只距离控制在十丈左右——这是个自己可以打敌人,而敌人打不着自己的最佳距离。
当然,在海潮翻涌,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欲控制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是很不容易的。天波师就有三艘战船在海浪的推涌下,与敌船碰撞到一起。
“杀!”
宋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纷纷冒着纷飞的弹丸,抛出铁钩,搭住敌船,准备跳帮接战。更有一直被打压得怒火中烧的宋兵,将箭矢与标枪投射出,击穿敌兵的旁牌,将其后躲藏的敌兵刺杀。
敌兵也不甘示弱,同样投掷反击……不过,他们投的是什么?石头?顽铁?
嘭嘭嘭嘭!
霹雳弹连续爆炸,宋兵满面嵌插着铁片,血流如注,捂面惨叫着摔下大海……
“闪开!”贼船对面传来一声声大吼,敌军的旁牌阵裂开,七、八个壮汉手持一根根长木棒迎面捅来——不对。木棒顶端还有一个大包裹,火花滋滋燃烧。
轰轰轰!
一次性投放八个炸药包,基本将战船一侧的宋兵清空,整船战力损失过半,基本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
交战至此,宋军还未能有一兵一卒踏上天波师战船,接舷近战。
“统制,战船损失过半,我军船队已无力再战,快撤吧!”
“撤?我的后面就是都统制!都统制的后面就是天子!我们还能撤到哪里?!”杨沂中须发猬张。怒视劝其撤离的亲卫。“令都统制临敌,陷天子于险境,我等撤到哪里都难逃死罪!拼!拼不过也要拼,为天子安全撤离。争取时间!”
没错。只要双眼不盲。都能看出宋军败局已定,以赵构娴熟的“神行百变”逃功,这个时候。一定在准备出逃。宋军在前方顶得越久,赵构逃亡的时间就越充分。
早在宋军两翼船队溃败之时,张俊就看出不妙,慌忙带着刚刚狼狈逃跑回的义子田师中,急登龙船。
二将刚刚在船头通报,官家那微微发颤的声音就从船舱里传来:“贼人如此强悍,张卿可能挡之?”
张俊惶然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纵粉身碎骨,亦不令贼人伤及天家分毫。只是贼人势大,请陛下暂避一时。”
赵鼎从舱中抢出,额头渗汗,神情焦急:“这大海之上,无险可避,无处可逃,又能避往哪里?”
张俊胸有成竹:“附近礁岛甚多,请陛下轻舟简从,趁乱而走,以此时海面混乱战况,贼人绝难发现……”
“好,好,朕马上走,立刻出发!”赵构截口催促道,“请赵卿、张卿、汪卿、黄卿随朕一同撤离……”
“陛下不可!”赵鼎急劝,“张都统须统领指挥全军断后,以保障陛下安全;我等诸臣则须坐镇舟中,以吸引贼人……”
赵鼎趋身向赵构低语几句,再致礼退下:“唯如此,方能确保陛下安然脱身。高品质更新就在”
赵构深深点头:“危难识忠良,赵卿以身当国,朕必不负你,还有你、你、你……”赵构手指一一向赵鼎、张俊、汪伯彦、黄潜善等一众大臣点过。诸臣唯唯,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那种忠勇豪烈的情绪一定要表现出来。
汪伯彦犹不甘心,眼珠一转:“陛下身边可不能没有护驾之人啊,不如……”
赵构想想道:“那就让杨卿伴驾吧。”
张俊为难道:“杨正甫正中前方指挥作战,恐怕难以抽身……臣身旁之人,乃御前右军统制田师中,勇武绝伦,曾在明州痛击金人,实为不可多得之良将,必可护得陛下周全。”
赵构一直比较欣赏杨沂中的勇武忠心,很想让他当殿前步军都指挥使,这个类似于宫廷禁卫头领的职务,所以一提到保镖,首先就想到他。不过一想张俊所言有理,尤其提到这田统制曾参与明州阻击战——这是赵构最为激赏的一战,很自然地,也就同意张俊所请。
田师中自然知道这是义父为自己创造的绝好机会,感激涕零,伏地顿首,说出与义父一模一样的誓言:“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纵粉身碎骨,亦不令贼人伤及天家分毫。”
赵构要跑路了,狄烈却并不知道,眼下他正为打通杀向龙舟的通道而大开杀戒。
从来到这个时空算起,距离射出第一颗子弹时,已近三年。尽管过了那么久,但狄烈所消耗的原装弹却并不多,眼下还剩原装标准弹二十多颗、穿甲弹七颗,至于复装弹,还够几百发的药量。
现在狄烈压上的是一匣原装标准弹,十字准星套住的是杨沂中。
狄烈不认识杨沂中,但他能看出这就是宋军前军船队的指挥官。古代将领,为了在战场上让部下士兵易于辩识,其装束旗帜往往最为醒目耀眼。这时代可没有什么狙击手,自然不会有什么防狙击概念。
可以说,只要机会合适,在狄烈这种狙击手眼里,打掉敌军指挥官,不要太容易。
枪口与目标的距离,是三百米。若在平地上,瞄左眼不会打右眼。但这是在颠簸起伏的船上,射界亦受混乱战场影响。而风速……湿度……更不用多说。可以说,这三百米的射击难度,堪比正常状态下的千米。
周围的嘶杀呐喊声似已隔离,狄烈身如磐石,眼中只剩目标——
噗!
当战船被海浪托举到最高点时,狄烈果断扣下板机。
站在一旁的岳云,原本正探头探脑,突然被一股带着硝烟味的强烈气流反冲,喷了一脸。弄得连连后退,捂脸捏鼻。呛咳不已。
瞄准镜中。杨沂中眼睛突然瞠大,身旁爆起一团血雾,血沫溅了一脸——整条左臂,炸成碎糜。
杨沂中厉吼一声。昏死倒地。断臂处血如泉涌。身下一滩血迹,骨渣碎肉散满地,触目惊心。
海上狙击。受环境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原本穿心一弹,偏了几分,变成断臂一击。高品质更新就在不过,目的也达到了。
杨沂中重伤,宋军前军船队溃败,第一层防御线击破。
此时,张荣、孟威两支船队也已将宋军两翼船队收拾得差不多,正掉转船头,准备与狄烈中军船队汇合,合击宋军最后一道防御线——张俊的中军船队。
建炎年间的张俊,还没有堕落到绍兴中期的贪财畏死,还是敢于一战,颇有几分“张铁山”(张俊的绰号,形容其指挥若定,不动如山)的模样。
明州断后护驾,张俊搏了个满堂彩,捞取了巨大的政治资本,从此令赵构青眼有加。这一次,同样是断后护驾,而且比明州那一次更惊险,只要护卫官家成功逃生,收益也会更大。张俊相信,此后官运、财运尽入囊中矣。
所以,张俊也要拼了!他不断发号施令,要求杨沂中、张公裕、杨密(替代田师中指挥)的船只向已方靠拢,以求聚拢残兵散船,奋力一搏,为官家顺利逃生争取时间。
张俊并不知道有一个死神狙击手的存在,但自从当了一军统帅后,他在指挥上谨慎多了。指挥作战时尽量靠后,实在无后方的情况下,就尽量躲在安全之处——比如船舱里。田师中可是提醒过,贼人远击武器厉害。护驾是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要拼也是拼手下的命,要是把自个拼没了,那荣华富贵跟他还有半毛关系吗?
张俊的谨慎,让他逃过一劫。
正当张俊透过窗户一边观察,一边指挥发令时,突然感觉头顶有水滴在头盔上。奇怪,今日风浪不大啊,怎会有海水溅到楼船顶上?海水盐份太大,沾在盔甲上容易锈蚀,张俊信手抹去——粘乎乎的,不对!凑到眼前一看,竟是血!
砰!舱门推开,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跌进来,脸上的表情就象见到鬼,声音打颤:“禀……禀都统制……楼层上方,金鼓手、令旗手……尽数身亡……”
“什么?什么?身亡?”张俊一时理解不能,“贼人还在数百丈之外,我军士卒怎地就……就身亡!”
“是……不知何故,身体与金鼓、令旗同时爆开,如遭巨石槌击,着实骇人……”那传令兵也是老卒了,但看他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