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时不时的收到即墨麟送来的东西,点心零食,宫里上贡的茶叶,精巧的小玩意儿,字画和笔墨纸砚都有。
书房里大都都是即墨麟送来的东西,白洛投桃报李,也会让管家从库房里选些精贵的东西送去。
这日,白洛和即墨麟吃完饭从酒楼回来,远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他门口一动不动。
听到身后来人的声音,那人回头,白洛惊了一下,有些面熟,只见这人红着眼睛,目露凶光的盯着他,那表情恨不得要扑上来吃了他。白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打他一顿。
他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你最好是过的好好的,不然、”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恨恨的看了他几秒,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房看见白洛回来,小跑过来迎接,“公子,您回来了,昭王等了您一个时辰了,小人请他去府里等候都不肯。”
那个中二少年是昭王?等了他一个时辰就是为了给他放两句狠话?白洛纠结了一会就放到脑后了。
次日,白洛吃完早饭,打算去临摹两张字帖,接下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打发时间了。
“公子,今天将士要出发去边邑,去送行的人很多,您要去送行吗?”
白洛听说过这个事,边邑周围的地区常常进犯周围领土,抢夺粮食和牛马,一直不太太平,小摩擦不断。太子是主战的一派,昭王也自请带兵出征,皇上同意了派兵出征。今日正是点将台点将出征的日子。
“我们也去看看。”将士保家卫国艰辛不易,无法做其他事,送一送聊表心意也好。
场面很壮观,白洛看的也心情激荡,士兵们排列整齐,气势恢宏,剑上泛着凛冽的光,口号洪亮,白洛瞬间体会到了那种舍生忘义的精神,看旁边一些拿着手帕擦脸的女人们就知道,不止他一个有这种感觉。
白洛看前面几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盔甲的人,其中一个不就是昨天站在他家门口威胁他的那个昭王?
昭王似有所感的看向白洛的方向,眼睛因吃惊睁大了一圈。白洛觉得昭王的有亮晶晶的东西滴在眼角,看他的眼神很沉痛和哀伤。
白洛晚上睡觉时还梦到了这双眼睛,醒来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怅然的情绪萦绕在心间。
皇上重病,退位给太子。举行过登基大典不久,一切交接安排还未处理完,太上皇就驾崩了。举国素缟,禁止宴乐婚嫁。
白洛只知道即墨麟很忙,想着即墨麟现在的处境,在心里没诚意的可怜一下就玩自己的了。白洛耗费了很多时间,整理文史类资料,现有的记载纷乱且无章,还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他便有了整理的念头,一弄便是好几个月。
即墨麟偶尔会请他入宫,也不用旨意,只单纯的让近侍给他带话。白洛兴致来了就去皇宫见见即墨麟,不想动了就窝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
白洛吃饭时,白丞相看着他,眼里透着怜爱,“苦了我儿了,等了三年。”
白洛问,“什么?”
白丞相却摇摇头不说了,一副‘我都懂’的神色,慈爱道:“陛下待你之心我也知道,洛儿不必太过忧心,往后总会苦尽甘来的。”
“父亲所言何事?”
白丞相笑的意味深长,“洛儿啊,我是你父亲,我不了解你谁还了解你,还想瞒着我。不要担心,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我都知道的,放心,为父不是迂腐之人,不会阻止你的,我家洛儿如此风华的人物,配个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怕以洛儿心性,容不得纳妃嫔。”说到这,白丞相又有些忧虑,“虽说那位待你之人我都看在眼里,可这,不妥不妥。”白丞相细细思索着,竟愁眉不展起来。
“父亲,据说边邑大捷,卫国战败,得胜的将士要凯旋回城了是吗?”
“是啊,今天在朝堂上还谈了这件事,卫国和谈,还献上了他们的公主和亲,向莫国朝贡,我莫国的大好男儿英勇杀敌,真是好样的,可算扬眉吐气了一把,看那些蛮子还有脸说我莫国靡靡之国,无男子气概,粉脂气太重。”
第二天,白洛站在二楼从窗户那向外看,人山人海,声音鼎沸。大军入城,人们自动的让开一条路。看着进城的士兵,周遭静默了一瞬,士兵和走时大不相同,像是开了锋的冰刃,一股凛冽的戾气向外扩散而出,人们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片刻后,像是反应过来了,喧嚣欢呼声冲破耳膜,为归来的英雄欢呼。
他或许也可以去兵营待上两年,晒晒这弱鸡样的皮肤,不说古铜色,小麦色也可以。
一道灼热富有侵略性的视线扫来,白洛敏感的顺着视线来源看去,只见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们,找不到来源。
白洛回去后偶然听到白丞相自语道:“这下,怕是好一段时间静不下来喽,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御书房里,即墨麟与几个心腹谋臣商议,“昭王得胜归来,军功卓越,高官厚禄,良田千金,昭王都不需要,诸位爱卿认为,朕该如何赏赐昭王?”
这?封无可封!昭王权势地位已是一人之下,又兵权在握,不缺其他,又是名正言顺的皇族血脉,说句大不敬的,若昭王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也是简单的。
昭王和几位将军进殿,即墨麟从皇位上站下来走下去亲自扶起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