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主院内招待宾客的秦越,手边的酒杯一刻都没停过,除却与郡王府平日就交好的大人,走来庆贺他迎娶祈阳郡主,喝了不少的酒,还有如林公子,薛家大少爷,王爷,薛大人等,在不停地灌他的酒。
秦越几乎是一个人拼好几个人喝酒。
饶是他千杯不醉,这般的喝法都有些受不太住了。秦越一贯冷冷的眼眸里,染上几分醉色,但若是不仔细端看,是瞧看不出来的。
他酒量确实是好,在西边边关待得时日久了,也喝出个量来了。可这边左一杯,那边右一杯的,一杯杯酒下了肚子,那感觉不太好受就是了。
偏偏王爷还不放过他,“阿越,你今日娶到了祈阳,该与本王喝个痛快!”
秦越一杯干了。谁叫王爷是柳长妤的父王呢?
薛大人跟着说,“秦大人,祈阳自小也是薛家捧着长大的,无论何时薛家都会站在祈阳身后。”
薛大人性子直,想什么话就直接开口说了。
因此秦越点点头,又干了一杯。谁叫薛大人为柳长妤的舅舅,柳长妤也念着自家舅舅呢?
而薛彦南与林正卿就不同了,这两人为秦越的同辈,是摆不出王爷与薛大人那副长辈架子的,两人便与秦越打哈哈。
实际上这两人灌的酒才是多。
薛彦南这边一句,“秦兄娶到表妹了,这下是心满意足了吧?”秦越就喝了一杯。
那边林正卿又来一句,“恭贺秦兄抱得美人归了。”秦越又喝一杯。
况且薛彦南还记着早前秦越请自己吃酒的一个月,那时他可是三杯倒,在秦越跟前丢尽了脸。
如今寻到了这般好的机会,薛彦南不死命地灌秦越的酒才怪了。平常时候,秦越想推拒就推拒了,可这大喜之日,他不能啊!
在这一点上,薛彦南与林正卿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个人都是坏到家了。
三人喝到了兴头上,秦越眼里终于流露出几分醉意了,而林正卿已经是先喝醉了。他搂着秦越的脖子,打了个酒嗝,“兄弟,你如今是娶到美娇娘了,你兄弟我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呢?”
“所以?”秦越面色不变,挑眉看他。
林正卿嘿嘿一笑,一看就是在打歪主意,“我们可是好兄弟,你给兄弟我找个好的呗?”
秦越没说话。
林正卿又醉醺醺道:“要郡主那样的就行!”
“做梦去吧你!”
秦越将林正卿的手臂一抬,压根不管不顾他跌落在地上了,林正卿还没摸着头脑,不知为何自己就被他给丢了,“秦兄,你作何丢我!”
“想让你醒醒酒,少说点胡话。”
还想娶像柳长妤这样的媳妇儿呢,整个大燕就一个柳长妤,林正卿还是想想,看一看,其他的,没什么可说的!
他拍拍自己的肩膀,嘴里冷哼了一声,抬脚就向着婚房走去。
柳长妤吃了几样吃食垫好了肚子后,在婚房内便觉着无趣了,她又盖好盖头,自顾自倚靠在床榻侧边,阖眼浅息。
折腾了一日,她身觉疲惫,浅浅呼吸了几下,便睡着了。
最后是丹胭摇醒的她,在柳长妤的半茫然半醒来的片刻,耳边是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还有丹胭的声音,“郡主,秦大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柳长妤的鼻息里便参了一味酒味,那味道刺鼻,熏人的紧。
都不知道秦越在外是喝了多少酒来的。
“将军?”柳长妤看不见人,便叫了他一声。
身前有风刮来,是秦越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握住了她说,不满意地回道:“长妤,我要的不是这个称呼。”
柳长妤装作听不明白,歪头道:“叫将军不好吗?我听闻女子出嫁后,都要尊称所嫁之人将军,大人,亦或老爷的。要不叫你大人,或者老爷?”
她只觉得手被捏的更紧,是秦越更不快了。
柳长妤暗自偷笑。
“都不要。”
她又回:“那叫你全名?”
“也不要。”不难想象,此时此刻秦越的面庞会有多纠结了。
“那如何是好呢?”
秦越不主动提出来,柳长妤便就坏心地不开口,她可不要先投降,这称呼是秦越想听的,她偏要忍着不说。
到最后秦越实在是被没耐心了,他开口直言道:“长妤,你我已是夫妻,你该唤我一声‘相公’的。”
柳长妤顿时笑开了花,笑得花枝乱颤,连盖头都险些晃掉了。
她就知道他绷不住!
没再多逗趣他,只因她也绷不住了,唇里软软地吐出一词,“相公~”那声线可谓是委婉动人。
“不老实,看我等下如何收拾你。”
这句话,也就秦越和柳长妤听见了。
柳长妤连忙梗着脖子,暗示自己可是身怀胆量的,不会害怕他一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