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上,柳长妤稍有转醒,她翻了个身,便感觉到自身体传来的疲惫,尤其是腰部,酸疼酸疼的。
嘴里不禁嘟哝秦越的粗鲁。
一想到他,她下意识地去摸身侧的床榻,谁知手下是一阵冰冷,这一下她就惊醒了。
翻身坐起,屋内哪里还有秦越的影子。
“丹胭,进来!”柳长妤当下大喊道。
丹胭脚下刚抬起屋,便听柳长妤厉声作道:“秦大人,他人呢?”
丹胭面色一僵,顿然回道:“郡主,秦大人已经出发了。”
“他已经走了?几时走的?”柳长妤着急地翻身下床,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为何无人唤我起来?”
“是秦大人不允奴婢等,唤醒夫人的。”
她神色忽而一紧,咬牙切齿道:“秦越!”
好你个秦越,昨晚上可劲儿地磨她,就打着这主意,要趁着她睡着,自己先行溜走!
他就是不想自己跟去!
“那他是几时走的?”柳长妤寻思着自己可有机会能追上秦越。
丹胭仔细思索,后说道:“刚走了一刻不到。”
“立刻备车!”
***
燕京东城门,秦越驾着银月稳步走至城门守卫的跟前,马儿茂旺的鬓毛因风儿而舞动,它前蹄一踏一停,便止了步子。
守卫得见他银色盔甲之上,所迸射而出的耀眼的白光,在他身后岁跟随着的,是长长的将士与战马,便已知晓来人的朝廷将领。
那高坐马儿的男子,面容英朗,身披铁骨铮铮地气势。
似乎已然能在他眼眸中,望见了战场,守卫恭敬地低下了头颅,没有露出半点要阻拦的意思,当即大开城门。
“秦将军,请罢。”
“嗯。”
秦越未下马,径直驾着马前进,他回身远眺这已走过的燕京街道,眼眸而飞向深宫那高耸的殿首,眼眸就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子甩了鞭子,朝后喊道:“走!”
守卫让出了城门,秦越先纵马而去,他身后的大批人马紧随其后。
行至了一段路程,燕京遥遥被甩在了身后,秦越身后紧跟随着的副将曹禾,忽而策马奔来,严肃道:“将军……”
他话还未说完,身后一道女子的身影已经入了秦越的眼眸,那女子大呼高喊:“秦越!”
“是夫人追来了。”曹禾严肃禀道。
秦越眉头皱起,他调转马头,直面对柳长妤,等她在自己身前停下了马,“秦越!”
不知是因着怒火,还是拼尽了力气追赶秦越,柳长妤的小脸通红,她喘着气,皱眉不快道:“秦越,你为何早起不叫醒我!”
面对柳长妤的质问,秦越闻所未闻,反道:“长妤,你为何要跟上来?”
“你都应过我了,要带上我的!”柳长妤眼里冒了火。
“长妤!”秦越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回去!现在就回去。”
为表自己的决心,秦越不等她回应就转马头,继续前行,并向身后军队说道:“不要停留,前进!”
“喂,秦越!”
秦越没有回头。
见他连搭理自己一句都不肯了,柳长妤心底流出几许委屈,自己何曾在他这里碰到过壁?他从来都是纵容自己做任何事情,如今竟然连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不肯应下了?
她真的是越想越委屈,可心里那点不舍之情犹在,这情感不允许她退步折回燕京。
她一定要跟随他前去。
“秦越!”柳长妤纵马跟上,直接奔到他身侧,偏头问道:“你是不是厌烦我了,不想要我了?”
语气是说不出的别扭和委屈。
才新婚几日,他就以这般的态度对待自己,莫非男人都是得到了手,便觉得可弃之如履了?
柳长妤的质问听入了跟在两人身后的曹禾耳里,他垂头当自耳而过,夫人与将军闹了脾气,他们做属下的要当作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听见。
“你胡诌什么。”秦越压根不明白她哪里得出的这样一句结论,莫名其妙的很,“我没有厌烦你,不要瞎想。”
“那你作何不愿我与你一道?”柳长妤仍不放弃,“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她眼里皆是固执,就如他不愿她前去崆峒山一般,她也不愿独留在空荡荡的秦府之内。
他去哪里,她都要跟着。
“长妤,你下马。”秦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