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虽说不是真混混,但小时候也是全区一霸啊,就这么简单让人晃了出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会凌波微步?”
等他追出去一看,高冷男已经上车了,江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车型眼熟,然后他哎呀一声拍着大腿,这不就是刚才把他挤沟儿里的那辆车吗?
这个款式的黑色大奔,少说也有一百多万吧!一个职员能开这么好的车?车牌号还这么顺,6606,江晏念叨两声,觉得车牌号也熟悉,跟手机记事本里的各个大佬的车牌一比对,得出了答案。
“穹旗影业白总的车?”江晏拄着下巴,哦,原来是个司机啊!
错失了最后一只甜酥鸭,江晏没精打采的回到父母家。
江父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一看他两手空空的回来,问道:“怎么,没买着?”
江晏一摊手,“就差一点点。”
“让你早点出门你不干,他们家鸭子很抢手的。”江父笑着说了儿子两句。
江母在旁边搭腔:“你儿子越来越懒了,最近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瞧他把脸晒的黢黑。”
江晏有苦说不出,“我冤枉死了。”
一提起这个江晏还一肚子气呢,又在心里骂了一遍那个抢鸭子的骗子高冷男司机。
“买不着就买点点心吧,咱们得出门了。”江父催江晏换身衣服跟他一起去,还可惜的叨咕两句:“哎,鸭子性寒,最适合夏天吃......”
江晏一边换衣服一边嘀咕:“我管他姓王、姓李、姓赵,还姓韩!”
江父江母退休了,这两年才从老家来的京市。江父风湿十几年,西医没有办法,这边正好有个有名的老中医,开了家私人中医馆,江父隔三差五就去一趟,一来二去还跟老中医成了忘年交。他知道老中医就好甜酥鸭这口,每个月总会带去一只。
俩人打车往中医馆去,而老中医正跟自己外孙子争辩。
“买来了还不让我吃?这不是馋我吗?”付老大夫八十多岁,满头银白,是极受患者尊崇的名老中医,但一见到自己宝贝外孙儿就跟个孩子似的,噘着嘴跟他谈条件:“我要再多吃一个腿!”
“不行,鸭肉太凉了,你年纪大,不能多吃。”程嘉衍坐在外公对面,无奈的劝他。
付老大夫不乐意,“我是大夫我比你懂!”
“但这事儿你得听我的!”程嘉衍知道外公嘴馋,丝毫不妥协,“我让小杨大夫看着你!”
“长大了学会管着我了。”付老大夫委屈的看着外孙儿,“你要我听话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程嘉衍挑眉,有种预感,“什么?”
付老大夫嘿嘿一笑:“等会儿我一个老友来,他家孩子我见过,跟你年龄差不多......”
程嘉衍就知道是这个事儿,这几年他三十了,外公就一直乐此不疲的给他介绍对象,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就跟外公摊牌出柜了,没想到刚过几个月又来了。
“外公,我都说了我这个情况,你就别给我瞎张罗了......”
“怎么瞎张罗?”外公想起这个事儿还有点不高兴,可作为医者,他也知道这事儿改不了,“我这次让你见的是男孩子,那孩子长得那才俊呢!性格也好,你保准喜欢!”
程嘉衍无奈叹气:“这也不能只看脸。”
付老大夫拉着脸看他,“这不行那不行,你有相中的人了?”
程嘉衍扶额:“没有。”
老头盯着外孙儿瞅了半天,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反正不能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自从外孙儿出柜之后,他也打听过,知道他们群体里很多人很开放,别人什么样他管不着,但他外孙儿他绝对不允许。
“说到哪儿去了!”程总也就面对外公才觉得无力,“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就见见!”
“我——”程嘉衍真没这个心思,思来想去只能想办法遁走,“外公,我等会儿还有事儿!”
付老大夫压根不信,“有什么事都不行。”
这时程嘉衍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接起来:“嗯,啊,这样啊,好吧,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跟外公说:“我真有事,下次再说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付老大夫将信将疑,程嘉衍动作迅速走下楼,边走边嘱咐他:“鸭子一次不能多吃!”
程嘉衍快步走出中医馆后才松了口气,那个保险推销电话来的太及时了!
江晏扶着父亲下车,看着刚从中医馆出来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和大长腿,“怎么那么像抢鸭子的骗子高冷男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