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后仔细擦擦嘴，站起身，“咱们要不要对下台词，回去好有个交代。”
“不用了。”程嘉衍也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随你怎么说都行。”
一场突如其来的相亲活动，以两名当事人默契拒绝告终。
江晏吃饱喝足回到家，可能前两天来回折腾太过疲惫，这顿饭吃的他极为熨帖，看起来竟然显得红光满面。
江父一直在客厅等消息，遛个弯回到家，没坐下几分钟儿子就回来了。
“你们没有下一步安排？”年轻人不就爱约个会啥的吗？
江晏笑着脱鞋，“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八卦。”
“别打岔！”江父对这件事极其重视，要不是为了给他们创造单独的机会，他都不可能走。
江晏舔了舔嘴唇，发现居然还有糖醋藕的味道。
“我跟他聊不来，人家的话题太高端，我听不懂。”江晏边洗手边扯瞎话，“我这段位啊，跟人家不匹配。我是青铜，人家是王者。”
“行了，我叫你打游戏呢？”江父不高兴了，自己亲自选的人当然非常优秀，但自己儿子也不差，“他对你什么意见？”
江晏一摊手，“还能什么意见？人家没直说，咱们还没这点自知之明吗？”
“你要是相中了就争取争取，这孩子条件不错。”江父有点遗憾。
“爸，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家是海外归来的abc，我就一事业低谷的小经纪人。”江晏窝到沙发上坐着，“再说，我也没看上他。别看他一本正经，斯斯文文，这种人我见多了，事儿多，挑剔，还刻板，反正我们不合适，下回您也别给我介绍了，让我自己碰碰。”
“这可不是我自己决定的，今天你妈虽然没出面，但那也是她批了专项经费的！”江父说着还踢了不争气的儿子一脚。
“专项经费？”江晏头一次听说给自己相亲居然还有专项基金。不过他又想起一件事，“爸，你今天可喝酒了啊！这事儿我妈没批准吧？”
江父抿着嘴看他，“吃饭哪有不喝酒的？你别转移话题，看你妈回来我不参你一本！”
他骂完儿子气哄哄的走了，小的们相亲没成，他们忘年交还得处，他给付老打了电话。
付老还没等到外孙回来，一直在屋里盼着好消息，结果一接电话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死小子，完事儿了居然连面都不露，一定是躲着他呢！
程嘉衍出了仙人轩就九点多，付老一般这个时候都要睡了。他寻思反正也不是好消息，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他特意买了外公最爱吃的甜酥鸭，关键时刻还能哄哄他。
到了诊所一看出诊医生的牌子，付老大夫竟然缺勤了。
程嘉衍忙去问了护士，这才知道外公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出诊。
他又急忙跑去外公家，开门进屋，客厅里窗帘还拉着，屋里光线昏暗，中式实木家具透着陈旧的味道。
“外公？”程嘉衍直奔卧室，付老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他看见被子里的手动了一下，知道外公这是心情不好又耍脾气了，他拎起半路买的早餐粥和牛肉煎饺。
“新鲜的饺子，皮薄馅大……”程嘉衍把饺子往他鼻子上晃了晃，诱惑道：“还有甜酥鸭，听说掌柜升级了配方，更有滋味了。”
食物的香气无孔不入，付老坚持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耸了耸鼻子闻出了各种食材的味道。
不过他还得坚持自己的立场，付老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程嘉衍把食物装到盘子里，拿过筷子，“外公，我跟他不合适，感情的事不能强买强卖！”
付老梗着脖子，坚决控制食欲，“我看你就是有别的想法。”
“没有。”程嘉衍坐到床边，轻轻吹了一口粥，“来尝尝。”
付老看着自己外孙，无论哪个方面都堪称完美，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他心底发愁，这股劲儿又上来了。
“不吃，饿死算了，我去找你妈，告你的状！”
程嘉衍呼吸一窒，有些无奈的看着外公。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那些年都是外公带着他，外公很少提母亲，只要提了就是真伤心了。
付老靠在床头，低着脑袋委屈的像个孩子，“我八十多了，还能陪你几年？你总这样，我下去了都没法跟你妈交待。”
“外公……”程嘉衍拿着个最没辙了，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做外孙的妥协，“好吧！”
付老吊着眼角看他，“什么好吧？”
“我带他来见你。”程嘉衍说：“本来我们打算准备好了再跟你说的。”
付老立马来了精神，掀起被子就坐了起来，指着外孙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爱藏事儿，快带来我看看，没有江家小子好，我还不同意呢！”
程嘉衍点点头，回想起江晏的吃相，寻思怎么着也能比他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