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探病(1 / 2)

这下可难收场了,陆菀有些慌张地看着他胸口的血迹蔓延开来,像一朵乍然盛放的彼岸花,浓浓的血腥味也随之逸散了开。

“玉郎……我……”

她的唇动了动,嗫喏着,想上前,又不敢,很是手脚无措的样子。

“莫慌,”谢瑜被她下了力地撞了一下,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还是温声安抚着她。

“桌上有包扎的物件,你去取来。”

陆菀胡乱应着声,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就索性把桌上几个小瓶和一卷白叠布都捧了过来。

“这是止血的药粉,你把血水擦一擦,再把它撒到伤口上即可。”

谢瑜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还往床榻边挪了挪,方便陆菀给他上药。

血肉模糊的伤口是他自己划的,有多么狰狞可怕,他心里都有数,就不知道能不能吓退眼前的小娘子了。

掩在被子下的手略略握紧,连谢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亦或是想看见什么。

他望着陆菀,眼里藏了丝莫名的情绪,极浅极淡的一抹,就藏在常年含笑的绵绵春水之下。

陆菀这会也是心急,自然就没看见他的神色变幻,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唇角噙着的笑意已经变得有些玩味讥讽。

层层濡湿的纱布被揭开,露出了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汇聚成一滴一滴的,顺着牙白色的皮肤淌出数条殷红血线,血腥又绮丽。

这伤口几乎可以覆盖完谢瑜的心口了。

可见他的确是运气好,才能捡回一条命,陆菀抿紧了唇,有些后悔方才的冒失举动。

要是谢瑜好不容易躲过必杀的一箭,倒枉死在自己这一撞……

那才是真的令人窒息。

她轻轻地用沾湿了的纱布揩抹掉四周的血珠,又仔细地在伤口上均匀撒了药粉。

可谢瑜实在是伤得太重,才撒上的药粉很快就会被染湿染红,像是无底洞一般,她只能轻抖着手腕打着圈来回上药。

而斜躺着的谢瑜略略垂眸就能看见,身前的女子在认真地为他处理伤口。

像小扇子一样纤长浓密的眼睫,连眨都不眨,眼中带了润泽的水光,视线也只停驻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她似乎并不害怕,只是专心致志地在给他上药。

灵巧的细白手指动作轻柔,唯恐让他多受一丝苦楚。

她待得久了,渐渐的,屋里的浓重药味和他自身的血腥味里就掺杂了一缕淡淡的甜香,清甜腻人,他知道这甜香的来处,自然也联想到这香气像极了,他那夜梦中的……

“如此便好,”谢瑜忽然出声制止她,声音低哑。

“这便可以了。”

陆菀从善如流,她动作轻柔地替他缠好了伤口,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他的伤口上打个蝴蝶结到底有些滑稽,她有些想笑,又忍住了,这才发现谢瑜上半身几乎全露了出来。

方才是事急从权,这会缓过来了,她就有些别扭地转过眼,摸索着替谢瑜扯过衣襟,遮掩住露出的上半身。

还别说,谢瑜虽说看上去文气清隽,身材还是不错的,锁骨突出,宽肩细腰,肌理分明,身上没有半点赘余。

她天马行空地想着,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床上的郎君了。

谢瑜看了眼小娘子神游天外的表情,大概猜到些缘由,就轻笑地唤了她一声。

“阿菀?”

“嗯?”陆菀连忙回头,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可是伤口又疼了吗?”

“有你在,自然是不疼的。”他垂目系着衣带,状似无意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话中之意有多么暧昧。

“你来得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吗?”

陆菀细品了品前一句话,总感觉他似乎在撩自己,但是见他又很快地转移了话题,只得装没听出来。

“自然是用过了。”说着话的小娘子目光躲闪,一看就是在说谎。

谢瑜眉梢往上挑了挑,弯了弯唇,却不揭破她的谎言,“那劳烦阿菀陪我一道用一次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陆菀点了点头。

陪了谢瑜用了早膳,又寻了书本给他念了一上午,陆菀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嗓子也要念哑了。

她甚至怀疑谢瑜是不是故意的,为着那碗咸得要命的汤在逗弄她。

可看着青年郎君垂着眸,神情失落,说着看书太过伤神,他此时又有些气力不济,她只得假作欢喜,自告奋勇地给他念书。

念着枯燥无味的典籍,觉得自己都要念得困过去了。

这些书本的催眠效果真是极佳。

她昨夜本就睡得迟,这会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书上的字也在忽大忽小地变化着,甚至还在她眼前旋转着跳舞。

实在是太困了,陆菀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念书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又过了半晌,谢瑜静静地看着软软地趴在他床边的小娘子,指尖微动。

她睡着时,可比清醒时安静许多,也更乖巧。

他的目光就肆意了不少,一寸寸地,仿佛凌迟似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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