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谢瑜这种人,居然也能将这种心思说出口的么?
小娘子的两颊泛起粉晕,像五月伊始的桃果,香甜柔软格外多汁,叫人想咬上一口才称意。
细白柔软的手指摸索到郎君耳畔,轻轻拂过红透滴血的耳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男女情-事,不说不好,那便是好了。
谢瑜握住她腰肢的手收紧,掌心的热度透过了薄透衣衫,尽数传给她。
他微微直起身,将怀中女郎松开些,又俯下身去吻她。
屋内未曾点灯,有些晦暗,但陆菀轻而易举地就从他的眸中寻到了自己。
素来温润冷清的眸中,燃起漫天的火光熠熠,内中满满的只她一人,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吻了上来。
屋内似乎渐渐闷热了起来,在暧昧的唇齿啃吮纠缠间,陆菀闭上了眼。
入目皆是一片漆黑,其余的感官便越发的敏感。
谢瑜的气息已然是有些乱了,只隔着几层薄纱的掌心也越发滚烫,还在她腰间轻揉着,清冽微苦的气息包裹着她……
黑暗中,陆菀下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肩,仰着头,如摇摇欲坠的藤蔓一般,微微瑟缩着。
不知过了几时,两人的气息渐渐才恢复匀长。
安静了半晌,谢瑜蓦地轻笑了声,鼻梁轻轻蹭着她的颈后肌肤说,“……阿菀是我的。”
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满足快意。
两人方才胡闹到了堂中坐榻上,清醒过来后,陆菀便想挣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起来。
可听了他这话,反而停住了。
“那郎君呢?难道也是我的吗?”她低声问道。
她与谢瑜最初的矛盾,便是他过分的掌控占有欲,才会每每做出些背后算计她之事。
陆菀至今都未曾完全释怀。
听见他这般说,难免有了些联想,便赌气反问了句。
“郎君不是你的,”身后的郎君俯在她颈间,沉默了片刻,才闷笑道。
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颤动,陆菀几不可察地一僵,又听见他温声继续道。
“但谢瑜,谢询安,亦或是谢家六郎,谢玉郎,都可以是阿菀的。”
本就是黑暗间,谢瑜又在她的身后,陆菀看不见他的神情,难免有些不安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异样,谢瑜反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将桌案上的烛台点亮。
方才看不见还不觉得什么。
这会燃起了烛火,虽是一灯如豆,却也能看见,谢瑜的衣襟领口俱是被她磨蹭得松松垮垮,露出了明晰突出的锁骨。
便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腰间垂落的丝绦已然是散了。
若是此时有人进屋,一眼就会误会他们曾做过些什么。
陆菀脸色微红,眨去眼中的雾气,虚张声势地整了整腰间的绯色丝绦。
她见谢瑜只是以手支着额,笑眼望她,便忍不住上前替他扯了扯衣襟。
撇着唇角小声道,“这般凌乱,当真容易叫人误会。”
谢瑜的视线垂落,长睫覆眼,“若非是洛京之变,你我二人早已是夫妻。”
这话说的,陆菀甚至能从中听出些委屈来。
可洛京之乱又不能归罪于她。
她别过脸,索性换了话题,“郎君怎地遽然来了这里,洛京那边又如何了?”
陆菀转过面容,便露出一截玉颈来,上面还有些微红的印记。
方才细细轻吮流连过的某人便凝住了目光,眸中渐渐又起了热度。
当即便被陆菀察觉了。
她忍不住回想起谢瑜方才比平素格外强硬的骇人模样,心下一乱,便下意识地坐远了些。
迟疑地说,“郎君这般,倒叫我有些不习惯。”
却被谢瑜伸手箍住她的腰,轻缓又不容置疑地拖了回来。
陆菀躲闪着不想看他。
无他,只因此时的谢瑜太过惑人。
含笑的眉眼间染上了湿意,温柔深情的眸底幽幽暗暗,连一贯清冷的面容上也飞了抹醉人的绯色。
便如那本就美艳的画皮妖,即使褪去了温润如玉的皮囊,内中的原形只会越发的惑人心神。
“食、色,性也,阿菀难不成将我当做了内宦佛僧?”
……
就他方才那模样,说他是内宦或者佛僧,那她得瞎成什么样。
还不是眼瞎,是心瞎。
陆菀定了定神,强迫着自己直视他,细白指尖抚上他的眉眼,促狭答道。
“郎君若是内宦佛僧,只怕这世间再也寻不出一个柳下惠来。”
谢瑜轻笑出声,未曾再逗她,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便执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驿馆。
他来得急,阿菀定是还不曾用过晚食。
好在此间虽不如松溪繁华,驿馆外便有一条长街,食肆尽有。
清俊郎君牵着美貌女郎的手,时不时低头与她说些什么,便能见到女郎仰起了芙蓉面,与之相视而笑。
当真是再美好不过的场景。
偏偏有人就是看不得,在二楼处望见了,便冷着脸,将手中的杯盏砸出了栏杆。
楼下当即传来了有人被砸中的哎呦一声。
早在陆菀推门而入时,沈池便在驿馆二楼望见了。
因着那位传闻中的大理寺卿远在洛京,他便怀疑屋内之人是这位表妹的哪位入幕之宾。
他当时只玩味地笑笑。
既然菀表妹能在婚前就有了入幕之宾,想来与他再有些什么风流韵事也是寻常。
可这会见了那两人的模样,分明是彼此有意,而那位郎君气度过人,也显然不是常人。
沈池眯着眼,生了疑心,对随从道,“叫人去查查,那位姓谢的大理寺卿如今可是南下了?”
若是谢瑜当真来了,只怕这要到手的美人就飞了。
他顿了顿,为求稳妥,又吩咐了下去,“叫人拦下明日要来打劫的流匪,暂不可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瑜:要见阿菀了,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陆菀:洛京之乱又不是我干的,谁干的找谁。(某人膝盖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