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来的草药并不适合处理这种被凶兽抓伤的伤口,闻鱼蹙眉给闻池简单包扎。
现下城门怕是已经关了,她有些焦虑。
“拿着这个,城门口的卫兵会给你们放行。”游烬将一块腰牌拿出来摊在掌心,说:“若是要看伤,你们即刻就下山吧。”
闻鱼略作踟蹰后上前取过腰牌,这才想他受伤的脚腕,拱手道谢之余提醒:“多谢大人!您脚腕上的伤需及时处理才好。”
游烬眸色微亮,正欲抬腿让她查看,却听她软声继续道:“先前帮您处理背上刀伤的人手法不错,你可以让他帮您处理一下,附近有条小溪,可略做清洗。”
眼中的亮色黯淡下去,游烬声音冷淡:“多谢鱼公子挂念,本官无碍。”
呃,称呼都变了呢!
闻鱼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浅笑以对。
强撑着一口气,游烬站起来,步履如常地往藏着赵之恒的山洞走,只是走得极慢。
闻鱼抬脚的声音响起时,他的步伐顿了下。
“虽然大人觉得多余,在下还是想提醒您,这类伤口容易感染,若不及时处置妥当,怕是会留后遗症的。”
仁至义尽,不管他愿不愿意听自己的劝诫,至少闻鱼觉得问心无愧了!
游烬深深吸了口气,握剑的手青筋狰狞,挺直了身形消失在树林深处。
闻池扯了扯闻鱼的衣袖:“带姐姐下山!”
说起这个,闻鱼不仅有些赧然。
她其实算不上是个路痴,但是在密林或者稍繁杂一些的街道处,总是很容易迷失方向,曾经很多次都是闻池带着她回到住处,上山或入谷采药,倘若没有闻池陪着,一定要交代好去处才安心。
只是这回波折属实多了些,才让他好一阵找寻,以至于来的晚了些。
亮明腰牌进城,她先是去请了专门的大夫替闻池看上,待收拾妥当才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屋,她便累的直接扑到了床上。
明明只是一日的光景,却像是过了数天。
从早上去霍府看诊,上山采药,遭遇追杀,再到遇见狼群,过得五马观花,惊险至极。
趴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闻鱼还是强打起精神起来洗漱收拾,将白日里的衣衫换下来。
啪嗒一声,游烬给她的那块腰牌落在地上,闻鱼眸色稍凝。
更深露重,赵之恒和游烬又都有伤在身,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大人身位朝廷命官,想来出行身边即便没带人在身侧,也有传讯办法吧……
迷迷糊糊想着这些,闻鱼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疼的双腿,浑身无力地起来。
“出门?要去!”
给闻池换药的时候,闻鱼告诉他在房间里好生休养,她自己则是要出门一趟。
她手腕上一个十分精致的护腕,乍看之下像是寻常姑娘家的饰品,夹层之中确实一圈装银针的暗盒。
先前便用掉了不少,昨日对付那狼群又用掉许多,她打算再去补上些。
接连又是几日的忙碌,闻鱼一直没有关于游烬和赵之恒的事情。
那块腰牌也无人来取,她便打算等明日去霍府的时候顺道还给游烬。只是去霍府的前一日,她刚出门便听到外面人到处都在议论。
“唉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可不!我还挺说霍家有意替长孙求娶这位邱家小姐嘞,谁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
“小小年纪便这么香消玉殒了,当真是红颜薄命!”
邱家、霍府?
闻鱼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日擦肩而过的邱岚姑娘,稍作打听,竟真是她。
邱岚死了?
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闻鱼没觉得这事儿和她有什么联系,但她还没走今日要看诊的善堂,就被一对捕快拦住。
捕头对比了一下画像,朝她确认:“鱼公子?”
面具下眸子眨了下,闻鱼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各位差爷寻在下何事?”
那捕头却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打了个手势,命令道:“带回去!”
眼看闻鱼要被莫名其妙地带走,闻池自然不同意。
退都曲起来了,却被闻鱼拍了下肩膀,身形一晃,险些把自己闪坐在地上。
闻鱼:“我没事,你回客栈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