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笔迹鉴定大师,会想到张听月,完全是因为这些年的同学同事关系建立起来的熟悉。
当然,他也并不打算光因为几个笔划相似,就给张听月定罪。
还是上面的原因,他并非笔迹鉴定专家。
只是联想起一些事,巧合让人难以忽视。
笔迹是一桩,另一桩,就是她和她的哥哥。
假如……只是假如,何霆彦是张听月的哥哥,年龄是对得上的。只是两人的姓氏很难捆绑起来。这一点江见疏只知道张听月是随母姓的,至于她父母叫什么,这也是他不清楚的事情。
如果她的父亲,姓何呢?
江见疏并不是不想多问她一些信息,只是怕打草惊蛇。
而且……
刚刚说起母亲,他说她和她哥都忙,张听月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疑问。她哥哥很忙——这件事,以江见疏对她家庭情况的了解,应该不知道才对。
可她毫无察觉,顺着往下答了。
江见疏点开手机相册,里面多了几张照片,是他在办公室拍下的。
都含有张听月的笔迹的内容。
怀疑无用,他需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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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乔柚的眼皮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跳了好几回。
虽说把这种生理现象跟未知现象联系起来挺迷信的,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很难不去在意“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巧了么不是,她疯狂跳动的就是右眼皮。
也许是这样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今天的工作多少都出了点小岔子,虽然影响不大,但这种小小的差错堆积起来也足够让人心神不宁了。
就连今天下午开会要用的工作报告,她都忘在家里的电脑上,忘了拷贝过来。
“怎么丢三落四的,”赵松冉不在报社,电话里她叹了声气,却又因为她最近的处境没有说太重的话,“中午回去拿吧,下午开会还得用呢。”
中午午休,杭巧今天出采访,赵松冉也不在,记者部冷清了一上午。李佑倒是在,中午特地来找她一块儿去吃饭。
想到昨天的威胁信,乔柚想同他保持距离,但对方并不在意:“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瓷娃娃啊?你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个,身边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这是个死结,乔柚解不开,只好和他一道。
两人没走远,就在附近一家餐厅随便吃了点。饭后,李佑问她是回报社还是回家休息:“今天中午没看你老公来接你啊,你要是回家的话我送你回去好了。”
乔柚看了眼手机,她本来今天跟江见疏说的是在报社午休,免得他又跑过来接她,多麻烦。
谁知道还得回去取工作报告。
现在再叫他过来又得耽误时间,想了想,乔柚把手机收回口袋,对李佑说:“我得回家一趟,麻烦你了。”
“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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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社走回家也不过十来分钟,李佑直接去取了电动车送她,几分钟就到了。
把人送到楼下,李佑说:“有什么事儿还可以联系我,不用嫌麻烦。”
乔柚道了声谢。
李佑开着他的小电驴走了。
正等着电梯,一道人影忽然闪进单元门,叫她:“乔乔……”
乔柚扭头,就见乔云平堆着讨好的笑走过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乔云平这么阴魂不散,还追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别急,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乔云平边说着,边试探着走近。
乔柚觉得不太对劲——尤其是乔云平这个状态。
“那你来干什么?”对危险的觉知让她下意识地后退,跟他拉开距离,“还想要钱?我说过我不会给你的。”
乔云平还想说什么,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乔柚的手机。
乔柚瞥了眼手机屏幕,是江见疏打来的。
气氛在这一刻忽然紧绷。
脑海里飞快地意识到什么,乔柚正想接通电话,男人却已直愣愣地扑了上来——
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乔柚后背猛地撞上墙,她抓挠着乔云平的手,发出的声音在压下来的重量下变成了闷在喉咙里的尖鸣。
空气稀薄,呼吸愈发困难。
窒息的黑暗爬上视线的最后一秒,铃声停了。
她听见乔云平说:“你不给,也有别人会给。”
作者有话要说: 没在平安夜搞事的我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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