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房顶上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方星剑轻功了得,捉起小孩就找了处无人的房间,悄无声息的翻窗进去。

房内无人,空荡的床板上落满灰尘。

方星剑也不坐,放出灵识观察了一下环境,僻静又破旧的偏巷,很适合说话。

小孩拍了拍胸口,喘平气息,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句话没说就能和若君子杠上,现在还想去夺他看得如珠似宝的鲛人,这人,这人是不想活了吧!

方星剑伸手关上破窗,平淡道:

“鲛人对我很重要,我想救她出来。”

小孩赤瞳瞪得大大的,挠了挠后脑勺,急的在原地转圈:

“肯定重要啊,别说你,对谁都重要啊!”

“那可是鲛人,大哥,全天下就只有西锦城才有的鲛人!!”

“若君子好容易偷偷摸摸搞到一条,监管严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怎么可能碰到她一根手指啊!”

方星剑点点头,唔了一声。

“监管很严,还有呢?”

小孩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急的头发炸起,这人怕是疯了,难不成对若君子一无所知吗?

“你听我说的话了吗?你知道若君子到底是谁吗?”

方星剑皱眉,顺着他的话问道:“若君子?”

“就是和你过手的魅魔,他可是城主的幕僚,万朝城中没人敢动他。”

小孩在万朝城中生长,自然对城中弯弯绕绕懂得更多。

他生来就无父无母,长大些能看清模样,见着清秀就被花楼妈妈捡进楼中,当个小厮忙前忙后。

好歹混口饭吃。

年纪小小就圆滑的像条泥鳅,挨打不还手,挨骂还能把客人哄得消气,凭着一张小嘴,在花楼中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然而,自小长大的情谊,抵不过若君子一句话。

若君子喜欢他的眼睛,要把他带回府中做炉鼎。

整个花楼,没人敢拒绝,白天撂下话,晚上他就被收拾干净送进府中。

他逃了又逃,城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包庇他。

若君子三字,可止小儿夜啼。

尽管是肆意妄为的魔修,也不敢站在若君子的对立面。

他的颤栗并没有让方星剑紧张,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

寂静破旧的房内,笑声脆而冷。

小孩平白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难道不怕他?”

方星剑没有回话,他身侧的长剑隐隐反射窗外的夕阳,晃得眼花。

暖光照亮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又锋利,小孩咽了咽口水。

是啊,他怎么会怕?

他可是在若君子手中把自己就出来、敢伤了魅魔的脸的人!

他怎么会怕。

小孩转忧为喜,赤瞳中点起火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奇的围着他转了一圈。

站定在一旁,故作沉着道:

“我知道了,你救了我一条命,我会尽力帮你。”

“我叫阿奚。”

方星剑略挑眉,不知这小孩想着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情绪。

不过他愿意配合总是省下些力气,虽然不见得会全信。

“既如此,那给我讲讲关于鲛人的事吧,阿奚。”

阿奚虽然圆滑,终归还是个小孩,对若君子的恨意溢于言表,能遇见对付他的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鲛人在阿奚进府之前就在。

虽然看管的很严,但阿奚天生就没有存在感,人又小巧敏捷,出逃的时候误打误撞闯进了鲛人的房间。

鲛人是非常聪明灵活的种族,只要高歌,别的鲛人不管在哪都能听见。

鬼市上偶尔会有意外捉到的鲛人售卖。

阿奚也曾听花楼中的贵客提起过,那些鲛人无不是被毒哑喉咙,还得带上面具,保证他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才会推出去任人竞拍。

然而关在若君子府中的鲛人,生活在一只几乎装满屋子的琉璃缸中,缸里细心的铺设白沙红珊瑚,还有五彩缤纷游来游去的小鱼。

她身上也没有锁链,露出灿若珠光的面容,甚至还能开口和他说话。

阿奚壮着胆子问了两句,就被外头的侍卫察觉,连忙拽了出来。

他吞了口唾沫,打量方星剑的神情,试探的问道:

“那鲛人没被绑起来,也没有毒哑喉咙,只要她想走,叫上一声整个府里的人都能睡着。”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方星剑思来想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境。

阿奚不知道,这只鲛人恐怕就是宫向笛的妹妹,宫无忧。

她若是叫上一声,爱妹如命的宫向笛恐怕就直接从西锦城杀过来了,区区若君子,怎么能和魔域中四位城主相提并论。

可她却宁愿安居一隅,在若君子的府中当一个侍妾炉鼎?

这件事已经超出方星剑的意识范围,他不懂情爱,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做出这种反应。

但宫无忧一定是他敲开西锦城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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