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紫宜总算找到个安静干净的小屋,从储物囊中拿出崭新的软塌,靠在榻上,将自己当成肉垫,让方星剑倚靠在自己怀中。
他曾被白星桦暗算,中了玉髓香的人,要么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硬扛过去,要么就只能想方设法疏解开来。
他不会让方星剑冒险。
两条有力的手臂把方星剑牢牢箍在怀中,胸前的伤口又沁出血来,温紫宜呼吸间的热气总会扫过方星剑的脸颊,凌乱的长发交织在一起,难得有几分旖旎风情。
方星剑身体敏感到轻轻地触碰都能抖动的地步。然而这时候,却有一阵湿润灼热蔓延在他的耳廓之中,除却那湿热的呼吸,还有蛊惑人作恶的妖魔,在他耳边轻轻撩动,搅动他昏沉的大脑。
“让我帮你好不好。”
方星剑浑身滚烫,怀抱他的人却比他还要火热,惹得他额上细汗密密渗出,只觉得不适。
“放.....放开我。”
声音一出口,连他都吓了一跳,这样欲拒还迎的语气,怎会从他口中喊出来。
箍住他的力度更大,似乎要把他揉碎一般,那人低下头,在方星剑的脸颊旁落下一连串啄吻,像只在撒娇的小奶狗。
方星剑更觉难堪,一抹红晕从耳根烧到鼻尖,他浑身乏力,推拒的力量像是猫抓一般,哪里还能见到几分剑修的魄力。
他哑着嗓子嚷道:“你放开我。”
温紫宜金瞳沉沉,感受着手臂上的力度,不知用了多大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哄劝孩子喝药一样,声音喑哑,语气蛊惑:“你现在的体魄,硬抗是抗不过来的。”
“我不会让你冒险。”
话音落,方星剑忽的瞪大双眼,那双本因暗含情愫的眼睛上蒙着阴翳,鸦羽似的长睫慌乱的颤抖着,面上瞬间绯红一片。
“赤玉,不行,你放开我,我自己想办法!”
温紫宜低低的笑了一声,置若罔闻,一只手紧紧抱着胸前的人,侧过头浅浅的轻啄师尊已经发烫的耳廓。
“乖一些好不好,我不会害你。”
也不知湿热的舌尖和红的要熟透的耳垂谁更滚烫,一时之间,方星剑只觉彷如从云端坠下,呼吸急促得连说话都不连贯。
无非是破碎的拒绝和难忍的闷哼。
到了最后,玉髓香的气味随着方星剑的急喘浅浅弥散,他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整间屋子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还有几分温紫宜伤口破裂的血腥气。
温紫宜掐了清身决,又帮他换好干净衣服,才将他从自己怀中放下,蹲在一旁细细看师尊的脸。
说起来,这一辈子受了那些影响,他好像从未仔细看过师尊的模样。
竟不知,他生的这样惹人爱怜。
温紫宜长睫垂下,遮住眼瞳中深深地渴望,指尖从方星剑轻蹙的眉间慢慢落下,划过高挺的鼻梁和嫣红的嘴唇,最后点在被他轻噬过的圆润耳垂上。
乌发、白肤、红痕。
像是一幅凌乱的画卷。
他指尖挑开方星剑下颌旁的发,俯下身,落下一个比方才更加缱绻而细腻的吻,留下一串红痕。
魔域一天,人间一年。
他已经擅自在这里呆了不知多久,身在人间界的肉身不知又是什么状况。
即使再不舍,他也不得不离开师尊了。
“别走。”温紫宜还没站起身,却被人慌忙的捉住了手。
即使已经昏沉,他还是留意着这人的动静。
“赤玉,别走。”
温紫宜直直的凝视着那只手,顿了半晌,唇齿间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赤玉啊...”
他忽的又俯下身,紧贴着方星剑的脸,轻声道:“我要走了,你来找我好不好?”
方星剑脑子跟浆糊似的,哪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喃喃着让他别走。
温紫宜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眼底的阴沉,仍旧轻柔的帮他系好松散的腰带,胸口已经被血濡湿一大片,他却视若未见。
“师尊,我不止是他。”
“可我好怕你想起来,怕你发现......”
他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指尖轻轻送了一丝灵识给方星剑,交代清楚自己的去向。
最后埋进他的颈间,浅浅的嗅着他的味道。
方星剑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清爽,等到片刻后记忆回笼,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啊......”他抱着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虽然也早有感觉,对赤玉的态度慢慢变化下,他隐约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一个玉髓香,把两人的关系搅成这副模样。
方星剑无奈的倚在榻上,神色疲倦,讷讷的吐出一句:“还没结成道侣,就......”
“也有些委屈他了。”
他一辈子没想过道侣的事,但这关系还没交代好,就先把自己交代了,不是他古板,但总觉得有些出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