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林一途才知道,所谓的收拾,无非就是穿了件外套,换了双运动鞋。
看着他这随意到近乎邋遢的样子,林一途忍不住道:“您不穿道袍?”
“摆拍的时候才穿道袍,正经上工谁穿那个啊,太碍事。”绝世大爷抓着外套边抻了一下,吊丝气酱香浓郁。
林一途:“……”
家属院跟林一途住的地方间隔远,一小时后,两人才来到林一途住处。
“这个时间点,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林一途在门口进行完面部识别,把绝世领了进去。
屋里摆置一切如常,空气却安静的反常。
里外转了一圈,绝世皱了皱眉:“你这房子坐北朝南,地势绝佳,阳光充足,一点阴怨之气都没有,看起来很正常啊。”
“先前请过的风水师也这么说。”林一途给绝世递了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雪白的手指间夹了根香烟,冲绝世晃了晃,“介意吗?”
绝世摆摆手。
林一途面无表情的点上烟,烟丝明灭间,余光无意瞥见了墙上那副画。
画的是一个雨夜,复古式的林立高楼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是在孱弱昏黄的老旧路灯下映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身影。不远处,巨形时钟的指针在十二点处重合,血红的太阳正从东方升起,散发着猩红光辉,没入雨夜。
时间、空间、逻辑,一切都是错乱的。
“有没有觉得这幅画很不正常?”林一途掸掉一截烟灰,瞄了绝世一眼。
绝世把这幅画仔细端详了一番,摸了摸下巴:“画面构图确实有点诡异,但也谈不上不正常,西方那些意识流的画不都这样儿吗。”
林一途淡淡道:“不是画面内容,是感觉。”
绝世挑眉:“感觉?”
“对,”林一途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那副画前面,仰脸盯着画上的男人,“你不觉得,这幅画真实的有些过分吗?”
绝世狐疑:“有吗?”
“不仅真实,而且,”林一途回头看了绝世一眼,“取不下来。”
说着,他就伸手托住画框底部,猛地往上一推。
这种力道,都够把人揍出血了,画框却纹丝不动,好像长在墙上一样。
绝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从背包掏道具,一边道:“你先让开,我过去看看。”
林一途正要依言让开,绝世掏道具的动作突然一滞,目光在林一途身后聚焦的一瞬间,瞳孔猝然收缩成一点。
“你怎么了?”林一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打算顺着绝世的视线回头看,原本呆滞的绝世突然回过了神,顺口骂了句卧槽。
“这这这次的活儿难度太超纲,我、我不行,你自求多福吧,那10万预约金我回头双倍还你。”绝世一边颤着声音飞快说,一边拉上道具包拉链,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