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拜托的那老乡回了村,立即把银子分别送过去,他之所以这般也是因为夏氏硬塞给他一笔路费,另外还塞了一包白面馒头,这般厚道,谁人不愿跑个腿啊?
夏家得了银子,诧异得不行,心里因刘大成对刘家的成见瞬间也没了。
夏氏的大哥大嫂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地从家里搜罗出来些鱼干什么的让人带上、
“如今他们在城里,定然吃什么都是靠买,哪里有这野生的好?”
那老乡也都带着了。
刘梅花才生完不久,胡莺莺不仅给她准备了银子,还备了两块崭新的布,不拘做什么都是极好的,刘梅花喜欢的不行,她就知道自己爹妈以及嫂子都是顶好的!
李大林他娘原本对刘家人颇有微词,刘德忠夫妻俩以及刘家老二去县城了不提,这刘大成与刘小成,怎么自己亲妹子生娃都不来瞧一眼?
这说出去人家都不信,办事也真是差劲!
李老婆子当着刘梅花不提,背地里也说过不高兴的话,刘梅花有苦说不出,此时却可以抬高下巴了,那银子,两块布,两包红糖,着实让她长脸了!
至于张氏,拿到银子忍不住埋怨自己闺女,咋天天地送钱啊?
她拉着人家不住地问莺莺如何了,那老乡拿手一比:“我瞧着你闺女比先前胖乎了些,穿着打扮都好的很,刘德忠两口子啥时候亏待过你家闺女?”
张氏赶紧点头:“你说的对,我就是太心急了,他们一家子待我闺女都好!”
但这样张氏也是不放心,她有一个月没睡好了,想莺莺想的厉害,只想好好地瞅一眼胡莺莺,便与这位老乡商议了,等他再出发去县城时捎带上自己,她要去县城看一看胡莺莺。
除此之外,老乡还去了一趟周大娘家,把夏氏的话都给转述了。
他们在外头一时半会回不来,家里的鸡鸭等物也不能总是拜托周大娘来养,便托她抓上四只鸡让老乡带去城里,留着给胡莺莺坐月子吃,剩下的鸡便都送给周大娘了,另外其他的东西便都卖了,去年那只猪卖得的银子便留着给老大老三家分,其他的便没什么了。
周大娘与夏氏关系好,办事也利索,很快就把卖猪的银子拿出来了,还叹气道:“这俩祖宗一见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总算要清净了!”
兰娘与招娣见到银子两眼放光,怎么也没想到,夏氏还能想到她们!
如今兰娘也才生完孩子出了月子,日子正不好过,刘大成赚钱不行,家里吃穿用度都一再缩减到没法缩减了。
两人都比过年了还高兴,招娣却又压低声音说道:“大嫂你没听说吗?咱娘让人带回来三两银子,夏家一两,梅花一两,胡莺莺的娘张氏一两,就咱俩……没有。”
兰娘一瞪眼:“还有这事儿?”
忽然间,手里的卖猪钱也不香了,兰娘可真是气愤。
“咱娘可别是老糊涂了吧?刘大成刘小成才是她的亲儿子!那夏家,刘梅花,张氏,都是与刘家无关之人!她还巴巴地送银子?”
招娣摇摇头:“可不是呢,估摸着是二嫂厉害,枕边风吹得好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合计了半天,得了个法子,那就是他们也要进城!
既然爹娘发了财,银子都能一家一两地送,她们就进城投靠去!
晚上,俩人分别都吹起了枕边风,刘大成与刘小成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便都答应了下来。
他们动身比张氏早,没几日便到了城里。
这一天才五更,天微微亮,胡莺莺有些渴了,醒来微微咳嗽了一声,刘二成立即翻身起来:“怎么了?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喝。”
他起身一看,屋子门口的炉子上温着煮好的梨茶,他娘夏氏一贯勤劳,都已经穿戴整齐在扫院子了。
“二成,那梨茶你倒一碗,你跟莺莺都能喝,润喉的。”
刘二成点头:“娘,您辛苦了。”
他端着梨茶进屋,胡莺莺白嫩如玉的脸庞微微有些呆,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越是这样娇憨的小娇妻,他越是喜欢的很,刘二成过去坐在床沿,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端着梨茶喂给她喝。
胡莺莺粉唇微微张开,就着他手里的碗喝了两口,稍微清醒了些,心里忽然就想皮一下。
“相公,这梨茶是苦的。”
刘二成不信:“怎么会是苦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不苦,你怎么了?是不是嘴巴里不舒服?”
“不知道,就感觉是苦的。”胡莺莺苦恼地摇摇头,接着,忍着笑凑上去。
“不信,你尝尝呀?”
她离得近,身上的清香传来,刘二成扣紧了碗沿。
自打人人都爱梅花香之后,她反倒不用那一款香了,又自己做了一款香,香气幽微,似乎是薄荷与茉莉花的味道,清新怡人,刘二成喜欢的很,虽未表现出来,每次都被她勾的忍不住再靠前一些。
此时胡莺莺穿着白色的寝衣,柔顺的黑发散下来,眼睛里都是无辜,瞧着纯净柔弱,如小仙子一般。
刘二成放下碗,扣住她圆润的小下巴。
“你以为你怀着孩子,我就不敢欺负你了吗?哼。”
他一把扣住胡莺莺原本就单薄的肩膀,软软的唇贴了上去。
哪里有苦,丝丝缕缕都是甜,纠缠着温热的气息,绵长辗转,甜蜜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