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银失忆了,永久性的。
看着那只眼神警惕的幼猫,聂琰心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银他这后半生过得其实并不怎么好,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倒是挺不错的。
就是……
聂琰将视线投向白瞳,白瞳低着头在抚摸银的脑袋,试图安抚他。
就是他答应过的要让银亲口承认白瞳是他的孩子的事情做不到了。
随着白瞳的安抚,银渐渐地放松了警惕,聂琰也蹲下来,朝着他伸出手,小声地诱哄道:“来,到我这里来。”
银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白瞳,白瞳点点头,他这才小跑着栽进聂琰的怀里。
白瞳问:“父亲呢?”
“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咋的,现在在自闭中。”聂琰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他过来。”
他找到秋斐,秋斐双手抱臂,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了。
聂琰其实挺想同情他的,八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能力从高科技的时代送到了什么都没有只有恐龙的侏罗纪,虽然后面一下子跳过了几百万年,但是生活一直没有改善多少。
但是一想到这个家伙是个能够控制时间的超能者,他就同情不起来。
时间在他这里不值钱并不代表这两百年过去了他还不长脑子啊!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你八岁以前没有听你爸爸妈妈说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吗?”聂琰站在秋斐身后,目光冷冷地看着蹲在门口抱膝自闭的他。
秋斐抓了抓手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鼻音很重:“我不敢见银。”
“啊,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了,银失忆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给我进来,你这种人别让白瞳也讨厌你这个父亲。”
“银失忆了?”秋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你很高兴?”聂琰冷冷地反问。
当然不。
秋斐迅速爬了起来,朝着内殿一路小跑过去,找了几个房间才找到银休息的那个房间,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喊:“银!”
聂琰跟在他身后,心情五味杂陈。
后面的事情他不应该管了……但是看见刚刚还怕他怕得要死哄了好久才开始亲近他的银看见秋斐进来,立刻摇着尾巴扑进他的怀里,而且还变成人形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喊了一声:“兽神大人!”
聂琰:“……”
真令人头大。
秋斐眼角还挂着泪痕,银看见了,抬起小小的手,在他的眼角擦了一下,还放进嘴边舔了一口,迷惘地抬起头:“兽神大人您哭了,为什么?”
秋斐抱着银,转过头小声问聂琰:“你不是说银失忆了吗?”
聂琰想一脚踢死他:“失忆了和没有失忆你看不出来的吗?”
你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还像失智了一样扑过去,不是失忆了是什么?正常人就不可能原谅你的好不?
银看见聂琰这样凶,小脸顿时绷了起来,挡在秋斐面前,伸开两条短短的胳膊,护得紧紧的:“不许对兽神大人无礼。”
聂琰俯视着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幼儿版银,那一头银色长发还没有长到齐腰的程度,只是从肩膀上披下来,安安分分地垂在胸前。他的眼神挺凌厉的,能够看得出长大后的风采。
越看,聂琰就越心痛,多好的一个人啊,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
银现在的身体和思想完全就是四五岁的时候,也就是说原来那个四五岁的银也是这样护秋斐护得像个明星脑残粉的。
银见聂琰迟迟不理他,很委屈地别过脸去找白瞳求助:“爸爸,这个人是谁啊?可以将他赶出去吗?”
白瞳和聂琰惊了,异口同声:“什么?爸爸?”
白瞳委屈地看着聂琰:“我就说了,爸爸的爸爸肯定和我很像。”
也就是说黑兽王是聂琰的孩子的概率很高。
聂琰:“……”他当时就不应该开那句玩笑!